“盟主,你不要太过伤心了。”坐在下首位的姑娘。即使过了十年,那位姑娘小巧的身躯中散发的依旧是那种糯糯的气息。
问天,巧儿找到家了,可是你在哪儿?坐在下首位的正是纪巧儿。
就在不久前,南蛮王败退的过程中,她无意结识了一个纪家的弟子,得知纪家家主夫人当年在安阳州布施的时候诞下一女,尚未取名,以极为珍贵的蛟髓玉朱砂点于女婴手臂。
后来女婴被居心不良之徒盗走,自此杳无音讯。
据说当时纪家的家主震怒,找了几十位族中晚辈让其寻找。
最终她返回家族,证明了自己家族之女的身份。对西门天心怀感激的她却惊闻西门天死于皇城这一讯息,遂向家主告辞,拜上这汇道盟。
“唉。”萧腾只感觉心中一阵阵愧疚,他当时答应西门飞雪的后人要照顾好他的孩子,最终却未诞下一子一嗣,如今皇城那边更是宣称西门天死于乱军之下。在他身边这十几年来,所产生的感情已经不单单是寄养和承诺,而是一种真正的父子情。
萧腾为自己斟了一碗茶,端起紫砂壶。
“即使是淼尊也无法探查到他的生死。”他此前花大代价问过淼尊,淼尊只说有一神秘女子闯城,想要将其带走,被张天师阻拦,后又被天雷击中,不知是化为飞灰还是跑掉了。
“当然是活着,义父,汇道盟总怎么搬家了,我找了好久,足足跨了一条江。”一阵轻笑忽然自门口传来。来人一袭白衣飘飘,边角上略有些血渍。
“西门天!”纪巧儿兔子一般直接窜了出去,扑到了西门天的怀里。
“巧儿,你都快三十岁了,怎么还这样。”西门天看着萧腾直勾勾的眼神,顿时有些尴尬,干咳了几声,想要推开这个娇小可爱的江南女子。
“小女子尚且年轻,自幼跟随将军,将军可要甩下我?”纪巧儿声音中充满了委屈。
“巧儿,你还是一点都没变。”西门天苦笑一声,摸了摸她秀软的长发。
“天儿,是你吗?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我都老糊涂了。”萧腾拍了拍自己的脸,显然有些懵,手中的茶杯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义父,这可不是我摔坏的,我不赔钱。”西门天脸色一变,顿时露出一副不关我事的神情,可是嘴角分明有一丝笑意。
“你这臭小子,快,让义父看看你。”萧腾露出了和煦的笑容,但西门天明显注意到这叱咤风云数百年的武林盟主,白发又多了几缕。虽然依旧笑着,心里却陡然一酸。
“义父,你这十年过得怎么样。”西门天声音有些哽咽,一提衣袍,小趋几步,双膝跪地,震得青石砖哐的一声响。
“天儿,你……”萧腾猛的站了起来。
“天儿没能常伴义父膝下,反而让义父为我付出太多,天儿有愧!”西门天砰砰几个响头。
“天儿,不怪你,是我太懦弱了。义父没有让你过上安宁的生活,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一次次的捉弄。义父坐镇武林四百余年,安定了大唐的秩序,可身为武林人士,本该讲义气的我却没有保护好大哥的后人。”萧腾也老泪纵横,抱着西门天声音沙哑。
“行了行了,看看你们两个大男人,一见面就哭。”纪巧儿从袖中拿出手绢,轻轻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是啊,应该开心点。”西门天笑了,依旧带着闪烁的泪光。
“你白芷姐现在泉州抵御妄图屠杀武林人士的地方官军,不方便回来。”
“她怎么样了。”西门天显然也十分关心这位教他剑术,待他如亲弟弟的姐姐。
“四十岁,金刚中期,白长老可是到处吹。”萧腾显然十分满意她的进度。
“哈哈。”西门天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