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天气,说变就变,刚才还星空闪烁,转眼间,乌云密布。不一会儿,轰隆声不断,天空惊现出璀璨的闪电,磅礴大雨气势惊人。地势低洼之处,积出了巨大的水坑。高洋奔波在雨中,淡白色的护体罡气,把凛冽的风雨给挡在外面。刚经过一个转角处,一道雪白的闪电劈了下来,黑夜中骤然出现一个人影来。
高洋心陡然一紧,定神一看,是铁甲卫大太监高水,也是天子身边最信任的人。他内心一阵窃喜,急忙奔了上来,微微躬身行礼,说道:“奴婢参见老祖宗。老祖宗,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呢?是不是执行陛下的旨意呢?我有要紧事要面见陛下,还请老祖宗通报一声,奴婢感激不尽。”
“哦,这么晚了,你找陛下有什么事吗?”高水目光淡然地看着高洋,撑起的护体罡气犹如实质了化,豆大的雨滴落在护体罡气上,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响声,凭空增添了不少的音乐感。他一挥浮尘,微微一笑,说道,“高洋公公,天子的脾气你应该是知道的吧!没有重要的事情,打扰到天子的修炼,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咱家可不敢去冒这个风险。”
高洋眼珠子转个不停,这是一个天大的功劳,他有心想独吞了。只要证实了这件事,那么他就是天子眼中的红人,说不定,会追随天子侍奉左右。可眼下,高水阻止他见天子,不把这个功劳分他一点,只怕见不到天子。左思右想了一会,高洋无奈说道:“禀老祖宗,奴婢是真的有大事密报天子,是……”
不知为什么,高洋的心十分的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具体哪里不对劲,他一时间也说不上来。那种不安的感觉,让他心里非常的不舒服。他抬头看了看高水,没有问题。那会是什么问题呢?高洋心里不安,嘴巴动了动,依然没有把要说的话给说出来。
“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你要是不想说,咱家也不逼你,你赶紧的回未央殿。要是皇后娘娘发现你不在,她追责下来,是天子也保不了你的狗命。”高水有点生气地说道,眼神也陡然变的凌厉起来。
高洋心一狠,事已至此,他也没了退路,那就把事情都说出来吧。他又躬身行礼道:“禀告老祖宗,奴婢发现……太子殿下……有与魔族勾结的嫌疑。奴婢怕太子殿下会对天子不利,因此,才会不顾一切地从未央殿出来,想向天子禀告详情。”
“你说什么?”高水阴森森问道,“你说太子殿下与魔族勾结,意图对天子不利?高洋,你说这些话,可有证据啊!?”眼神更加的犀利冰冷,眼眸深处,滚动着一种逼人的杀气。
“奴婢……奴婢还没有证据,一切都是听皇后娘娘提起的。她……她让奴婢去调查一下太子殿下,怀疑……怀疑太子殿下与魔族勾结。”高洋结结巴巴,额头渗出豆大的冷汗来,急忙解释道,“奴婢想把这件事禀告给天子后,再仔细的去调查,相信……相信肯定会找到证据的。”心里惶恐不安,没有证据,就确定太子与魔族勾结,那等于是诬陷。对一般人来讲,诬陷不过是斥责几句,但对于皇族成员,尤其是太子,诬陷就是谋反的罪名。
“哦,是吗?那看来你是没有证据的了。”高水嘎嘎怪笑道,“不如,我给你一个证据,怎么样啊!?”
“老祖宗,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高洋错愕万分,惊恐不安地看着高洋,总觉得高洋与平日有不同。
“高公公的意思是说,你和皇后娘娘的猜测是对的,我的确与魔族形成了同盟。”黑暗中,又一个人徐徐地走了出来。
高洋看清楚来人面容之后,吓的肝胆俱裂,指着那人连连说道:“是你,是你……”声音颤抖的都说不出话来。
来人,正是太子李承乾。他与高水站在一起,一脸寒霜地看着高洋,冷笑连连。傻子也看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高洋霎时明白是怎么回事,猛然倒吸一口冷气,天子身边最信任的人竟然是魔族之人。他眼眸中露出浓浓的恐惧,难怪他看高水的感觉跟往常的不一样啊!那是因为高水是魔族之人,是太子派来杀他的。想到这里,他的心紧紧地纠在一起,后退几步,想要逃跑,但太子李承乾封了他的后路,已经无路可逃了。
“太子殿下,老祖宗,呵呵,这里面肯定是有误会的,对,是误会。”高洋惶恐不安,冷汗不断,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使得自己看起来不像是有恶意的人,连连说道,“奴婢对太子殿下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认为太子殿下与魔族勾结呢?刚才……刚才是奴婢跟太子殿下开的玩笑。是……是奴婢的错,还请太子殿下不要往心里去。”越说越害怕,想逃,已经无路可逃了。
“不,你说对了,本太子……就是与魔族勾结,那又怎么样呢?”太子李承乾哈哈大笑,非常大方地承认了自己与魔族勾结的事情,“还不怕告诉你,高水公公,就是魔族派人大唐的斥候。他潜伏在天子身边已有几百年时间。这几百年,高水公公都装出忠心耿耿的样子,成功的骗取了天子的信任。但现在,该是我们执行另外计划的时候了。”
“不不不,我不相信,太子殿下,老祖宗,求求你们,不要告诉我这些,不要杀我。”高洋身体开始轻微地颤抖起来,不断地哀求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杀我,我不想死。”
“已经迟了。”高水手指一伸,凌空写出一个“杀”字,轰隆一声,“杀”字消散,化为强大的气流,直接从高洋的心窝穿透了过去。高洋半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你们好狠!”高洋不甘心的倒在水洼中,护体罡气消散,豆大的雨滴落在他的身上,一下子就把他给打湿了。他睁大双眼,死死地盯着太子李承乾和高水,眼瞳扩散,渐渐没了生命气息。
高水确定高洋已经死去,淡淡说道:“真是没想到啊!皇后娘娘这么聪明,仅仅从一些细节,就推断出你与我们结成同盟。太子殿下,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开始啊!我们的事,不能泄露一个字,一旦计划失败了,会有多严重的后果,老奴不说,太子殿下的心里也清楚。”
太子李承乾的脸色变的非常难看,沉默半会,冷冷反问道:“你是想让我杀了母后?”鼻孔一阵收缩,他下得了这个手吗?
“成大事者,就要心狠手辣。有人已经怀疑,必然有人去调查。有些事,是经不起调查的。”高洋嘎嘎怪笑道,“你不要忘了,皇后娘娘有所怀疑,那么不久……天子肯定也会起疑。我们不把所有证据扼杀在萌芽中,你我之间的事是经不起任何的调查。当初,我被派到天子身边,也是牺牲了很多。太子,你想要一统天下,那么个人的私情就必须舍弃。谁阻扰你的宏图霸业,谁就是你的敌人。对待敌人,你心慈手软了,那死的人就是你。”双眼一动不动地看着李承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