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念头刚刚划过,猛的打了一个激灵,看向笑吟吟站在自己不远处孟炼,脸色一苦,走上前来就要行礼:“炼道长...哦不,孟公子。”
“成了成了,我辈修士,就莫要再去整这些凡俗礼节了。”
他摆手示意对方起身,上下打量了一眼,觉察到对方修为又精进了些许,不由得微微点头:既然已经猜出了自己的身份,也省得自己再去多浪费口舌了。
何庄听了孟炼所言也没有矫情,直起身子自屋中搬来一张椅子请孟炼坐下,端来了自己珍藏许久的灵茶。
当初他在知晓孟炼身后至少有一位三华真人的时候,心思便已经活络了起来,再等孟炼归来,在远处远远的看了一眼。
稍一联想,便大胆猜测当初夜里,找上门来的那人身份。
炼道人,就是孟家大公子,孟炼!
当初知晓了之后他便以各种理由龟缩在这小院中,只等孟炼,或者炼道人找上门来。
苦等了这些时日正主上门,他怎的一眼看不出?
孟炼看着稍有拘束的何庄,不由得轻笑了一声:既然对方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后没有跑路,想来也不存在心虚什么的,而自己既然来了,那自然是要将事情做个了结了。
“何庄道长既然没有离开我孟家,也已经猜出了我的身份,想来是还有些缘分的。”
将阿狸拦到怀中,仔细的梳理毛发,也不抬头,声音中满是云淡风轻:“有些人有些本事,在我孟家动些心思知晓了厉害也就罢了;但若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那也应当是请他去该去的地方走上一遭了。”
身旁的何庄看着面容上满是笑意孟家公子,没来由的心下一紧:他可不想问要去的地方是哪里,不用细想,一定不是什么善地。
毕竟当过好些年的教书先生,年轻时也是深得自己的先生喜爱;想也不想的走到孟炼身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散修何庄,原以为大公子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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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何老道到底有什么事情,非要把我们请到小院才说。”
“就是就是,他自己人都来了,竟然说还要去请其他道友,当真是想不通。”
“怎么,王道长不是最擅长掐算吗,怎么这会儿也想不通了?”
“哈哈哈,昨夜本道长神游天外,精神乏了,自然是算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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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身穿道袍的老者你一言我一语的向着何庄的小院走着,等到了院外,两人停下脚步,静静地等着何庄回来引他们进去,心下挂念的却是其身上为数不多的灵茶。
“咦,原来借阳派的驱魂道长也在;嗯...这位不是灵笔一派的孙先生吗,连您也来了...”
这两人向着门外看去,发现这里已经站了三五位与自己这般,早早来到孟府的“奇人异士”,连忙上前去打招呼,却不想换来的是一声轻哼,另一位却是连拿正眼瞧都没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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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诸位道友,久等了!”
何庄自远处“请”了一位手持着枯木杖的中年男子过来,见人已经来齐了,连忙迎上前去打了声招呼,推开房门便将他们往院子里引:
“快请快请,我已经备好了上好的酒席,就等着与诸位道友一起品鉴了。”
“何道长真会说笑,难不成你这酒席比今日孟家府上的这顿还好?”
几人调笑着向着院中走去,过了一道院墙,迎面见得便是坐在院中,给阿狸梳理着毛发的孟炼。
抬起头来,向着已经进入院中的“奇人异士”轻笑一声:“这的确是一顿上好的酒席,不过我更喜欢称它--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