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炼随着目光看去,发现老爹又重新满身绷带的躺在那里,不觉哑然。
“这...”
“是了,就是你外公下的手。”
孟炼外婆拉起孟炼的手臂来好好端详了一阵,发现当真是没有伤痕了,又惊又喜,没好气的开口:
“你爹伤势刚好的差不多,又跟那糟老头子“切磋”了一下,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孟炼这才想起之前父亲突破先天武道,没有调息巩固境界,反倒是以战养战,直接向着外公出手。
抬手搭在父亲手腕处,觉察着只是有几处血瘀,稍稍调养便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渡入了一道水木灵气。
他向着四下看了看,发现不见外公踪影,便强忍着笑意,轻声问询:“那外公呢?”
原先一直闭目调息的孟行昌觉察到一道气息向着自己的淤伤处渡去,心下也是了然了几分。
吐出一口浊气,满是遗憾的开口:“岳父怕岳母大人来了又要训他,索性便直接跑了。”
...
数日后,天扬县。
“温城隍,如此,小道便谢过了。”
孟炼站在自家屋顶,向着身旁的温明玉抱拳行礼:他今天将这位以请神之法唤来,为的便是让他多多照拂一二。
眼下见温明玉已经应了下来,行礼谢过,自是应当。
“天地行走客气了。”
温明玉见孟炼到如今对自己仍是这么客气,只觉得有些受宠若惊:自打知晓自己曾经的恩人,清澜江江神是孟炼的结拜义兄后,他对孟炼就只剩下恭敬。
他也不去多说,抬手凭空召来一书籍,自上面撕下一页,加以自身城隍香火,一连在上面写下了数个“赦”字。
这页纸张在他的催动下,径直化作了一张城隍画像,落在了孟家府邸大门的门楣上。
“还请放心:有在下守门,自然让妖邪进府不得!”
孟炼见此没有多说,当下也无什么拿得出手的物件,心下一动,自掌中壶天中取来一坛水酒,向着温明玉递去:“小道身无长物,这坛江神佳酿奉上,权当城隍辛劳报酬了。”
...
天扬县,董家府邸。
伴着朗朗书声,孟炼手持拜贴,被董家管事请进了孟家迎客厅。
这管事将他请入座位,端了些干果上来,向着孟炼躬身行礼:“还请孟公子稍等,在下马上便去将先生请来。”
即是在诗书之家,礼数自然要齐全些,孟炼起身回礼后,便端坐下来,细细的看着周围书画,眼中流露出些许回忆:这里是迎客厅,自己小时候除非是跟父亲前来才能进来,自己来玩耍,还没等走进去,就会被董家仆人抱出去。
但董姐姐老是有法子带着自己偷摸进去,吃里面准备的干果点心。
这里的点心可是一直是给贵客吃的,所以卖相和为味道都是不差的。
随手拿起一松子,轻轻捏开送入嘴中,眼中满是感慨:这不是儿时的味道了...
...
“你这小子,怎么想着来我董家了?”
片刻后,伴着一阵爽朗笑声,董元潇走了进来。
他见孟炼已经站起身来,抬手搭在肩膀上将他按下,看了一眼,便微微摇头:“来人,去将今年来的天岳巅头茶取来,我要跟贤侄好好聊聊。”
孟炼听了这话眉头微挑,也没有反驳,看着满脸挂笑的董元潇,心中思量起来。
...
“这么说,你这是要外出云游了?”
董元潇轻抿着茶水,嘴角的笑意一直压不下来,也不迟疑,随手取来一封书信往桌子上一放,轻轻点了两下:“正巧前些日子瑾瑜来信说自己被调到了辽远,既然你要云游,那便抽些空挡,送过去吧。”
他见孟炼脸上有些许犹疑,径直推到了他手中:“别想了,这封信,非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