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炼听了这话,终是觉得有些新鲜:“你这样做,却是有些扭曲神意,虽说不是背道而驰,那也是差不多了;不过这样,对你自身没有影响吗?”
“自是没有。“
紫云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少有的得意:“我只不过是将这些凡俗受业的时日提前了些,既没有施法害人,有没有违背其意愿;
更何况这种事情只是惩戒,时辰一到,其一身的缘法都会回到正轨的。”
...
孟炼听了这话,也是在心中了然了不少,恍然见他又想起了什么,眉头微挑:“那这种事情,又跟你之前说的那人有何相关之处?”
“即是想要讲清此事,还请容我慢慢道来。”
紫云向着孟炼微微拱手,语气中略带恭敬:此时的他对孟炼,只有神位上的敬畏,并没有其他杂念。
“这小子自六岁开始做请神的活计,所有赚来的银钱,除了每日温饱之外,不是施舍与其他乞儿,便是毫无所求的奉上香火一炷,一直至二七岁失足跌下山崖,中间从未间断过;
在我知了其身死之后,便施法将其魂魄招了回来,至了那生死簿前查其一生的善恶功过,却发现这小子魂魄当中并无半点恶念,澄澈如淤泥中的荷花,没有半分杂质。”
孟炼听了这话,在心底也是生出了些许的惋惜:世人皆有善恶,就算是他也是如此,一个未曾有过恶念,澄澈一生的乞儿,当真是...世间难得一见。
“我做的这些事情,翁叔或多或少的知道些,他早就知晓了小宽这小子的事情,也是在一直注视着。
但其命中劫数如此,自己也是无法干涉;
本想着在其魂魄消散之前将其拘来,大小封他一个神官,却不成想被我这样从中一觉和错失了时机,又得知对方并不想再次轮回,尝一世清苦;
只得是以自身权柄将其化作实体,让其在这山神庙中一直做庙祝,一直等他阴寿尽了。
却不成想翁伯那日神诏消散,金身崩碎却是让其看了个正着,受着一刺激,借着这天岳山山崖下的怨气,竟然直接化作了煞魅;虽说我还能够将其安抚,但他这样浑浑噩噩,当真是让我自责不已...
孟炼听了这话,久不言语,坦白来说自己并不知晓对方能否有册封为神祇的资格;听了紫云这话之后他也不能去做什么保证,只得是叹了口气:
“即是如此,那便容我试上一试;待向着神君禀奏之后,方才能做出决断。”
向神君禀奏?
紫云听了这话,微微一愣:他当真是未曾想过,孟炼竟然这样便被自己给说服了。
他犹豫了下,还是向着孟炼试探到:“敢问天地行走,如何禀奏,可需要我去准备什么案板香炉,祭祀贡品?”
“不需要。”
孟炼听了这话,也是心知对方是上了心的,微微摇头的同时,向着其解释:“我作为天地行走,一方神魂可直达神君,待入了夜,我神魂至了神君当面,其中因果缘由,自当是不用细说,也可以全盘知晓。”
入夜吗...
紫云抬眼看了看天色,见着时辰尚早,摇身化作本体紫金穿云雕,稍稍展开翅膀,鼓荡起一身妖气:“即是如此,还请随我去云外顶等待一番,也让我稍尽地主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