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简面对自己的怒斥完全不动声色,希阙娴感到倦意,她松开双手,无力地扶着椅子坐下。
“我也会一直守在这里。”
“那比武?”陈简问道。
“放弃便是了。”
希阙娴不耐烦地看了眼陈简,心想着今年有你和稚泣两个怪物,其他人上了擂台也只是陪衬,有这份闲工夫,还不如赶紧调查出真相。
几人的谈话瞬间停止,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陈简和薛戎二人交换眼神,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担心自己的举动惹得这姑奶奶生气。
终于,希阙仪发出的微小动静打破寂静。
“仪儿,你怎么样了?”
希阙娴猛然从椅子上坐起,直着身子凑到妹妹旁边。
“姐姐?!”希阙仪哆嗦了一下,马上看到她身后的陈简,明白事情已经败露。
“到底是什么人伤了你?”
希阙娴在刚才还想着怎么批评妹妹不听自己的话,结果等妹妹真醒过来,她只想赶快抓到行凶者,那些抱怨的话语顷刻烟消云散。
“我……我今天早晨去了草药园,然后,”希阙仪苦苦思索,“有人说在屋外说是陈少侠让他来的,我便开门了。”
大家看向陈简,陈简连忙摇头:“我没叫人找过你。”
“那人的模样?”薛戎紧接着问道。
希阙仪看到一副刻薄的面孔,吓了一跳。
“你别靠这么近。”希阙娴立马把薛戎推远。
薛戎无奈地笑了笑,自己堂堂一个武当护法,被这两姐妹嫌弃得无地自容。可惜这张脸就算笑起来也难增几分亲和。
“那人……戴着黑纱面罩,看不出容貌。我第一眼看到他就意识到情况不对,想关门却为时已晚,之后我就昏过去了。”
“奇怪,”陈简突然说道,“他为何不直接杀你,而是弄晕你?”
听到这番话的希阙娴狠狠瞪了陈简一眼:“你在说什么!你难道希望她被杀吗?”
陈简没理睬希阙娴,他盯着希阙仪。
“……我不知道。”希阙仪摇头。
眼看希阙娴又要和陈简对峙,薛戎连忙劝道:“陈少侠,打晕她肯定是为了将她带走,碰巧你及时赶到,袭击者才不得不放弃。”
“是有几分道理。”陈简虽是这么说,心头却充满疑惑。
杀手是因古镜门而来,既然如此,直接杀死希阙仪,事情不久一了百了了?何必特意抓她走。难不成杀手打算拷问她究竟知道何事,倘若对灭门真相无害,就放她走?这么温情的杀手,和上午那个常丰源的做派完全不同。他们到底是不是一伙人?
在与不同未知势力周旋的这些日子,陈简养成了一种警惕性,或是思维惯性——一旦发现异常或不协调,他总会考虑两件事可能是不同势力所为,这次同样如此。
打晕希阙仪的人可能是看到他今早杀人,预判他不会前往草药园,所以才袭击希阙仪。
“你形容一下他的穿着。”
“全身都是漆黑的,黑色纱罩,黑色大袍,因为草药园光线一般,肤色也显得很黑。”
“这种人好找吗?”陈简问薛戎。
“随便那几件黑衣服就能变成这样。”
“也是。”
“不过我会让镇武堂的人注意这段时间的出山的人,一旦发现有人行踪可疑,就立刻拦捉。”
“好,找袭击者的事交给武当。”
陈简看回希阙仪:“古镜门为何灭门,现在你能告诉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