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麟奇刚准备动手,却停住手脚。
第二秒,青山墓的阴影占据独孤麟奇的全部视野,金针近在咫尺。
他猛然抬头,纵身一跳,径直接上了青山墓的攻势。
“他疯了!”
“怎么会与青山墓抗衡?”
看席惊呼不止,有人甚至脑补出稚泣被青山墓压成血浆的惨状。
只有身为当事人的沈以乐明白:就算在如此紧迫的情况下,稚泣还是看透了她的把戏,选出了唯一的正确答案。
同时使用两种心法,在泽气总量不变的情况下,心法的强度必定有所削弱——这就是独孤麟奇思考的基础,他紧接着想到:如果两种心法平分使用泽气,会导致两个攻势强度都不够,无论他从哪突都能轻松化解攻势,所以沈以乐唯一的选择便是加强一方,削弱另一方。
接下来便是两人的博弈,而独孤麟奇算准了沈以乐的想法:正常人都会躲避看上去杀伤力更强的青山墓,况且留给稚泣的思考时间只有短短不过两秒,他定会凭本能行动。
不过她失算了。
“佩服!”
她情不自禁赞叹对手,同时双手挥舞,扑了一场空的金针收入十指。
“你也不赖。”独孤麟奇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如果沈以乐没想那么多,他这番举动就成聪敏反被聪明误了。
在两人激烈较量时,被痛苦和羞愧冲昏头脑的雅休成了搅局者,他顾不上礼义廉耻,再次朝独孤麟奇攻去。
独孤麟奇才抵挡青山墓,而且耗费了许多体力用于施展乐刃,这会儿体力跟不上,不想雅休居然偷袭。他颇为狼狈地躲避,一个不小心被碎石绊倒,摔倒在地上。雅休早就不在意他的性命,像炮弹一般的拳头接二连三的砸来,独孤麟奇连忙抱住脑袋,泽气护体。
可单薄的泽气哪挡得住雅休集中全力的拳头?
他被猛击十多下,从擂台飞了出去。
“稚泣!”沈以乐因施展功法而同样疲倦,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她想阻住雅休,但脑中响起一个洪亮声音:这是比武!
她停下动作,眼睁睁看着稚泣被打得血肉模糊。
“哈……”她不知自己为何要笑,或许是苦笑,或许是嘲笑,总之她轻轻地发出笑声。
稚泣居然也有这么狼狈的一天,他那张清秀的脸孔或许要留上许多疤痕了。
“我……我要拿到魁首,青铜石冠……也是我的。”雅休看着独孤麟奇的惨状,总算回过神来,他低声喃喃,为自己的暴戾寻找借口。
独孤麟奇的手脚都被打骨折,右脸颊凹陷进去,仿佛一张脸上长了三个眼眶。漆黑的泽气在逐渐消退,观众全都踮起脚尖,目睹这位中土众天才的悲惨下场。
“呃,中土众稚泣,淘汰!”裁判头一次主持要念败者名字的比武。
观众一阵唏嘘,很快抛弃了独孤麟奇,把目光放到剩下的两人身上。
“还有……”全力进攻的雅休口吐鲜血,颤抖着食指指向沈以乐,“还有你——”
话音未落,他扑通一声仰倒在地。
看着他后脑勺撞在地上发出沉闷声音,沈以乐感同身受地抖了一抖。“嘶——”她咧嘴。
裁判看着雅休,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他像贼一样走到沈以乐对面,在擂台下对她挤眉弄眼。
“啊……”
沈以乐明白了裁判的意思。
她弯下腰,把昏倒的雅休托起,然后轻轻放在擂台外。
“狄禅宗雅休淘汰。”裁判高呼,“胜者,武当——沈以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