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树的名字都是谁起的,为什么大家看上去都了如指掌?
“大夫就住在里头,快走吧!”
“你走快点就行了……”
“也对。”
疯子发觉自己犯蠢,立刻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翻、喘息不停。
陈简悲哀地注视那张因笑容而变形的脸。他无时无刻不要体验刑罚痛苦,或许只能通过这种丧心病狂的大笑来纾解绝望。虽然疯子的笑声让人心烦意乱,在空旷的山林回荡无穷,不过陈简渐渐理解并接受了这种氛围。
他甚至也想大笑几声。
“你为什么要变成人?”陈简觉得疯子不会说出“为了人的尊严”这种屁话。
“哈——”笑声戛然而止,他猛地摔掉陈简,双手拼命捶打脑袋,“为什么!为什么!”
“喂!你没事吧?!”陈简顾不得摔倒地上的疼痛,惊愕地看着他。
“为什么!为什么!”他跪倒在地,脑袋猛地磕撞上身前的石板,“我有罪……!我有罪!”
这是样子跟初次见面时一致,他好像称这种刑是“忏悔刑”。
“哎!疯子,你口袋里还有帝休果!”
疯子已经听不请他说什么,大脑里只有哭喊。
陈简奋力爬到他身上,钻进口袋。
果实呢?明明看到他把剩下的果实塞进去,为什么不见了!?
陈简用整个身体填满口袋,里面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草药、刀具、木棍、各种果实和动物骸骨,独独没看到帝休果。
到底去哪了?
难道帝休果仅能在拿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吃?
陈简发现了两颗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黑色圆球,他凑上去闻了闻,又含在嘴里尝了片刻。
这是帝休果的味道!
一旦不吃就会萎缩成果核。
难怪疯子身上没有备帝休果,因为这东西根本没法储藏,只能靠运气采摘。
陈简滑回地上,爬到疯子身边。疯子已经口吐白沫,再次昏迷过去。
“喂!疯子,这附近哪有帝休?!”陈简拼命拍打他的脸庞。
“这里没有帝休。”一个年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谁?”
陈简转身,他下意识寻找人的身影,结果身后空无一人。
“我在这。”
陈简寻声望去,是只长着人类四肢和面容的乌龟。
这种奇怪的组合让他觉得莫名恶心。
“把他带过来吧。”乌龟说。
“你是谁?”
“我能让他醒来,顺便把他的手接好。”
“你是大夫?”
“应该是吧。”
乌龟缓慢转过身,长着像乌龟脑袋的尾巴拍了拍地面示意陈简跟上。它四肢并用,在地上悠然爬行,尾巴流出断断续续的粘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