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哀眠见陈简没有回话,自言自语道:“看来你,什么都记不起来。”
“爆炸?”
这就是我的死因?
陈简在脑中寻找有关爆炸的记忆,能想起来的只有刚才的那一幕。
白夭现在怎么样了?
“你为什么要把她杀了?”
“她不会死。”
“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想不起来?”
“我想起来什么?”陈简无法忍受黄哀眠,跟他说话是在对牛弹琴。
但陈简拿他没办法,他看上去没有防备陈简,实际却不然,他离陈简足足有两米半的距离,只要陈简一有动静,他便有充足的时间随机应变,躲过进攻。
“抱歉,我一直以为,你是医生。”
这句话让陈简陷入了迷茫的漩涡。
“一直以为”、“医生”?
陈简心想:前世的黄哀眠对我了解多少?他用到“一直”,说明他已经认识我很久了,否则不会用这个说法;“以为”则是对我的推测,我们并非相互认识,或者不算熟识,他或许是住在隔壁的邻居;最可疑的地方就是“医生”。
为什么我会被以为成“医生”?我不是中学生吗?黄哀眠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至于认为一个中学生能成为医生吧?况且他看上去并非智力问题,而是更深层次的精神障碍。
精神障碍?
陈简的脑回路在这断线了,像啪嗒一声断掉的火线,闪过一道光火后,他怔怔地抬头看向黄哀眠。
陈简失忆的情况让黄哀眠感到以为,他马上想出一个绝妙的方法,于是说道:
“如果你能帮我,离开这里,我就告诉你。”
“你要去哪?”
陈简和他周旋。
白夭的血肉正在慢慢生长,最先长出的是颤动的心脏,随后像枝芽吐绿一样,血管、神经、肌肉纷纷以心脏为起点向外蔓延,她的身体并非复原——被炸烂的身体部位依旧躺在各个角落——而是直接长出全新的躯干。
陈简还从没见过这样复原的人。
“去下一个地方,找一个完全的人。”
“……然后把他像这样杀了?”
“他们不会死。”黄哀眠再次强调。
陈简的上下齿紧紧咬住,冷静地制止自己做出冲动之举。
如果黄哀眠是挑衅倒还好,可这个说话磕绊的男人根本就把这种事当作理所应当,他心中不存在善念,却也不拥有恶意,将人毁灭炸裂似乎是自以为是的天职,他根本不认为自己的举动有何不妥,还安慰陈简,“他们不会死”。
“你这畜生……”陈简低声呢喃。
到底该怎么办?带他逃离其他人的搜捕?还是大声呼喊,引起大家注意?
若是后者,我可能永远听不到遗失的那段记忆了。
“……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