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时彼一直,彼时张佑行踪不定,要杀他,难免会泄露风声,而此时他既然白白送上门来,那自然再好不过。
眭固没有答话,不在自己大营,总归是有几分风险的,万一有个失误,他的名声就彻底臭了。
“对了,”他一拍手,终于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对策:“虎儿,找个信得过的人,将这个消息透露给杨丑。”
“坐山观虎斗,父亲英明。”
“不,这出剧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给你留下五百兵马留守射犬,某自领剩下兵马,掏了那杨丑的老窝,让他无家可归。”
“是。”
张佑停的地方很有学问,射犬与东市相距四十里,他正好停在了中间,可以说,这是一个让杨丑和眭固都不舒服,却又能勉强接受的地方。
而那个报信的人,正是那五十骑之一的张一。
说起这五十骑,也是有一些来历的,张杨虽无大志,对眼下这个独子却是宝贝的紧,不惜耗费巨资,为张佑打造了这个亲卫队,从张一到张五十,正好五十人,可以说个个武艺高强,以一当十不在话下。
此番张佑被抓,也是因为他在自己父亲身边,他们并未跟随的原因。
饶是如此,他们依旧在吕玲绮的带领下,救回了自己。
其悍勇可见一斑。
十二月的河内,温度已经只剩下个位数,尤其是在晚上,北风一吹,更是平添了几分寒意。
张佑在火堆边烤着火。
吕玲绮开口问道:“你不是说,眭固不可靠,为什么还要让张一去报信?”
张佑看着被火光应的通红的吕玲绮说道:“如果你是眭固,知道我还活着,你会怎么办。”
吕玲绮沉吟了一番后答道:“眭固还是有几分智慧的,如果眭固真的叛变,会想办法通知杨丑,然后奇袭东市。只是照你所说,他们迟早会打起来,我们何必冒险多此一举?”
“我听说,眭固以前是当山贼的,想必当了将军的山贼,应该挺肥的吧。”张佑貌似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休息一个时辰,养好力气我们还有仗要打。”张佑对着所有人喊道。
“是,少主。”
这注定了不会是平静的一个晚上,杨丑不聪明,所以听到消息之后,仅仅在东市留守了几百人,而他自己,则率领的两千人追击张佑。
被区区五十骑凿穿了整个大营,被他视为奇耻大辱,他迫切的想要以这个小娘皮的血,来洗刷自己的耻辱。
眭固在东市十余里外的树林埋伏,他在等,等杨丑再走的远一些,奇袭东市。
而张佑一行人,此时,已经出现在了射犬不远处。
张一报完信后,一直盘行在射犬不远处,见到张佑,立马上前禀报道:“少主,射犬眭固亲出,仅仅留守五百人。”
与东市有城墙不同,射犬仅仅只是一个小山包,与东市遥相呼应。
这也是张佑敢抢他一把的原因之一。
“上马。”张佑吩咐了一句。走在了最前面。
吕玲绮拍马上前,开口道:“我来吧。”
骑兵打战,犹如一柄长枪,最重要的就是枪尖,枪尖锋锐,整个骑兵就能一往无前。
这也是吕玲绮开口的原因,张佑的成长让她惊喜,但她同样知道,武艺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