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是老鼠!”一个陌生的声音打破宁静。
卡尔克斯坦有点惊讶,转头看向声音来源,语气平和的反驳道:“我们早就考虑过老鼠,但是在它们身上没有发现病发的症状,原生病患身体也没有被老鼠咬伤的痕迹!”
亚历山大也惊讶的抬起头,发现说话的人是一个年轻人,面相不会超过二十岁,雇佣兵装束却另外背着一个草药包,看起来稍微有点不伦不类。
只见年轻人没有在意卡尔克斯坦的驳斥,他的表情淡定而充满自信的继续说道:“不!就是老鼠没错,精确的说,是老鼠身上的跳蚤。
跳蚤咬人──就是卡特里奥娜瘟疫传播的主媒介。”
卡特里奥娜,源自带来这场瘟疫的尼弗迦德船只名称。
感染者多数是在鼠蹊部突然发炎、红肿、压痛且可能爆开流脓,少数则是从腋下或颈部开始。
昨天在酒馆,根据夏妮讲述的症状:全身蔓延的脓肿、泛灰的皮肤、发黑的四肢,维克多当时脑中就直觉想到一种他从未目睹的古老疾病──黑死病,或者叫做鼠疫。
只是这个时代的杰出知识份子也不蠢,已经采取正确的防疫手段,清洁房舍减少污染,间接的消灭老鼠,隔离染病患者,焚烧病死尸体,他们几乎做到没有抗生素前能做的极致。
维克多当场听完也没有什么可向夏妮补充的,人家甚至是有口罩的,虽然以现代审美观来说,造型奇葩了一点。
总之,当跳蚤咬人这个答案出口──
卡尔克斯坦陷入了沉默。
亚历山大也陷入了沉默。
然后高大的亚历山大猛然从椅子上跳起,高声念咒张开泛着乳白色涟漪的传送门,行止匆促到甚至没再理会卡尔克斯坦或打声招呼,就穿过传送门消失无踪。
返祖的卡尔克斯坦则若有所思抬起头,挥手撤去几道魔法陷阱的灵光,摆手示意维克多上前就座。
他单手抚胸,“炼金术士──阿达贝尔图斯.阿洛伊修斯.卡尔克斯坦,你是谁?陌生人,来这里有什么事?”
少年单手抚胸,欠身还礼:“维克多.柯里昂,来自瑟瑞卡尼亚以东的贝尔镇,炼金术士学徒,来此寻找炼金术的智慧。”然后坐进椅子。
卡尔克斯坦返祖的脸露出微笑:“在我看来,你已经展现出不错的智慧,能让亚历山大如此失态,跳蚤咬人肯定是很有价值的想法。”
“可惜那不属于我的智慧,只不过是在我的故乡也曾经陷入卡特里奥娜的威胁。
可惜即使到如今,也没有肯定能治愈的方法,只能透过公共卫生手段让它自然消减。”
炼金术士点点头:“无妨,那是亚历山大在研究的课题,我只是陪他讨论而已,现在我们来谈谈你的要求。
既然你自称是一位炼金术士学徒,那我们就用炼金术士的方式来对话。
告诉我,你认为炼金术士是什么样的存在?先提醒你,你的答案如果不能让我满意,你就可以走了。”
这个提问来的简直莫名其妙,但是结合进门前安古兰不靠谱的事前调查,进来后旁听他们的讨论过程,还有此刻卡尔克斯坦的做派与说话方式,足以让少年对炼金术士的性格有个大概的轮廓。
一个天真、纯粹、偏执、追求自我目标的科学家。
所以,维克多说道:“炼金术士──是真理的追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