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眉毛拧起，帕特里克的眼神阴鸷酷烈，“少跟我嘻皮笑脸，骯脏的变种！等非人种族的审判结束，接下来就会轮到你们，别以为你逃得掉！</p>
很快嗷！当陛下一声令下，我保证会第一时间出现，终止你毫无价值的人生，顺便把安古兰那个臭表子也送上火刑架！”</p>
“嘶…火刑架！？我明白了，也记住了。”狩魔猎人耸耸肩膀，转向旁边另一个守卫，“麻烦你去通报，我要觐见国王，有菲丽芭．艾哈特的新情报。”</p>
女术士芳名一出，包含帕特里克在内、所有守卫顿时悚然动容；毕竟她失势才刚过半年，对所有瑞达尼亚人来说，“崔托格宫廷蜘蛛”都余威犹存！</p>
帕特里克虽然仍是神情不善，但并没有再作无谓的挑衅，他很清楚对国王来说，女术士的消息意味着什么。</p>
不过安全仍是不容轻忽。</p>
在维克多上船前，守卫们收走狩魔猎人的随身武装，普通钢剑与寻常银剑各一，还为他铐上反魔法金属手铐，才允许通过安检。</p>
啧啧……上回觐见只需要卸下武器，人身至少还有些尊严，现在居然需要上铐，陛下是有多怕死呢？</p>
心下吐槽，可表面上维克多还是配合他们工作，反正惯用的武器都存在义肢，取用非常方便。</p>
接着帕特里克领路，高阶法师卡杜因殿后，护送名夸北方的屠龙者，经跳板进到皇家崔托格号。</p>
一路无话。</p>
来到甲板尾端改建的豪华露台，维克多再次见到瑞达尼亚的统治者．黑衣人克星．猎杀女巫之王．铁石心肠的拉多维德五世。</p>
他头戴精金宝冠，身穿红底银鹰的袍服，熟悉的英俊侧脸与光头，一如初次见面时，左手托腮思考，右手摆弄象牙棋盘上的西洋棋，举止充满上位者的威严。</p>
真是怀念呢！</p>
在适当距离被守卫拦住，猎魔士微躬欠身，礼仪作法无可挑剔，“陛下，维克多．柯里昂向你致敬。”</p>
半年不见的拉多维德抬起头，没有立刻招呼老朋友维克多，而是瞪着眼睛观察，瞳孔有些泛黄的病态，犀利的视线冰冷无情。</p>
……哎！岁月真是把杀猪刀，以前的小光头多好一个人，何等礼贤下士啊！</p>
想起国王曾经的亲切作派，狩魔猎人有些感慨，今昔对比真是不堪回首；而紧接着不出所料，颔首还礼的拉多维德，提也不提让自己坐下，当年讲好驾前永远拥有座位的特权，就这样一声不响地随风而逝，充满牛夫人与小甜甜的落差。</p>
当然维克多也不会硬要提起，和精神状态不正常的人计较，纯粹是找不痛快；所以顶着病态的目光，他平静站着等国王先开口。</p>
沉默持续片刻，拉多维德五世才抛下棋子，舒缓靠向椅背，“维克多．柯里昂，没想到会见到你。现在四处谣传，只要带来菲丽芭．艾哈特的情报，就能获得奖赏。</p>
这世上有太多贪心的笨蛋，所以船前很快就排起人龙。</p>
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傻瓜，这次带来比上回那枚魔法水晶更好的东西。”</p>
“我过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什么人龙？”维克多微微抬手，貌似无意的让国王清楚看到手铐。</p>
然而陛下视若无睹，显然没有为他解开的打算，只是单手托腮，“曾经有个登船者是猎人，他带来一只瞎眼的猫头鹰，以为能够施行诈骗，我让人戳瞎他双眼，脖颈绑着石头沉海。</p>
还有个登船者，是奥森弗特的邮件局长，带来一封菲丽芭写的信，确认是伪造后，他被砍断手指惩罚造假，拔掉舌头戒绝说谎……</p>
……有这么多勇敢的人作出示范，不用说，其他排队的家伙很快就消散了。”</p>
国王的嘴角扬起浅浅微笑。他亲切向猎魔士讲述一个又一个先行者的事迹，与他们换取到的血腥报酬。</p>
从对方谈兴高昂的姿态能看出，上述回忆让他一本满足。</p>
面对这种精明的狂人，维克多知道空虚的言词很难打动对方，过多叙述还会引起怀疑。</p>
所以他瞇瞇眼睛，直接从怀中取出“证物”，让旁边侍立的女巫猎人转交。</p>
一枚戒指，红宝石上雕刻着瑞达尼亚之鹰。</p>
接过证据审视，拉多维德有一秒的失神，默然片刻，小光头身体前倾，黄浊的眼睛像毒蛇般盯住狩魔猎人，“这是我父亲的戒指。我永远不会忘怀，菲丽芭用它当戳记，发出无数代表国王的诏令。</p>
她在哪里？”</p>
“就在您眼皮底下，陛下。她就在诺维格瑞，通往神殿岛桥上的某间屋子里。”</p>
“为何不直接把她带来我面前？”</p>
狩魔猎人摇摇头，“她虽然失去双眼，但仍然是大陆最危险的术士。我选择追踪她，并偷来这枚戒指当作证据。”</p>
“你也会怕她？”</p>
“不。我是担心惊动菲丽芭，被她逃走。”</p>
把玩父亲生前的红宝石戒指，在铁石心肠的拉多维德心中，冷酷与疯狂的执念交错。</p>
沉吟半晌。</p>
最终，渴望亲手抓捕，折磨菲丽芭的心情压倒理智。</p>
他霍然起身，“猎魔士，为我带路，帕特里克！召集人手。”</p>
“是！陛下，要带多少人？”阴鸷的女巫猎人躬身问道。</p>
“全部！！！”</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