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王丰缓缓睁开了眼睛,一道金光从双眼闪出,照出身外一尺之远。整个天地都似乎变得不一样了,一切都是那么生机勃勃,那么的鸟语花香。
王丰站在山头调匀了呼吸,收摄了心神,直到太阳升起了老高,接天联地的云雾完全消散,这才长吁了一口气,仰天长啸了一声,随后纵身跃下八仙岩,回到寺中招呼两名仆役一起离去。
回到台州府城,王父见衙门后宅还没有整修完毕王丰就已经回来了,以为王丰是受不了山中的清苦,略略责备了两句,吩咐王丰好生在客栈住着,不许再别生事端,随后王父便又行色匆匆地往府衙去了。
王丰见状,转头问王母道:“爹这是怎么了?似乎很烦恼的样子。”
王母道:“还不是前段时间的台风闹的,这场台风来的急,不但海防营的营房和船只有损失,便连百姓也多有受灾的。据说还有几户渔民出海打渔,没能及时回来。你爹这些日子都忙着救灾善后之事。”
王丰点了点头,道:“救灾之事的确是繁忙,不过这也过去近十天了吧,怎么还没有做好?”
王母叹道:“哪有那么容易!百姓那边倒是好安抚,毕竟每年台风都要毁屋伤人,已经形成了固定的处理流程。但是今年海防营的营房也被吹毁了几间,还有几艘战船倾覆。海防营以营房不能住人为借口整体开到了台州府外驻扎,这些天黄都监天天来找你爹,叫拨款修缮营房和战船,还要提供米粮,供应全军。”
王丰道:“海防营的经费是由台州府支持的?”
王母道:“台州府支付米粮,其余军饷和营房修缮、战船打造则由扬州刺史府管。”
王丰道:“那他还怎么叫台州府拨款修营房战船?”
王母叹了口气,道:“还不是海盗闹的!这台风刚刚过去,盘踞在海岛上的几股海盗就闹起来了。已经连续劫掠了沿海两个渔村。你爹敦促海防营出海剿除海盗,但海防营却已战船损坏,难以作战为由拒绝了。还说只要你爹拨款修缮好了营房战船,他们就立即出战,绝不推辞。”
王丰震惊地道:“还有这样的?海防营的战船是真的损坏严重,难以出海作战了吗?”
王母道:“你爹暗中命人看过,的确是有三四艘船沉没,另外还有些桅杆折断的。不过完好无损的船只也还有三四十艘,并不影响作战。”
王丰道:“这就是海防营的问题了,他们如此避战,坐视渔民百姓被海盗劫掠,难道就不怕朝廷怪罪下来,军法处置?”
王母叹道:“海上的情况一向复杂,海船究竟损坏城什么样子朝廷也不知道,到时候真的派人下来查的时候,说不定剩下的好船就真的成了烂船了。再说那黄都监的叔叔就是江南东路水师总兵,后台这么硬,自然是骄横无比了。再说我们若是等着朝廷治罪之后再起兵剿除海盗,恐怕台州沿海早就被海盗糟蹋的不成样子了。”
王丰闻言也有些头疼,揉了揉额头,道:“这样啊,我去衙门看看爹,看能不能帮上一把。”
说着,王丰转身往府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