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少会这般失态,但是对于威胁太过于迫切之时,她不免表现出这样的恐慌。
我站起身,朝着摔在地上的灵裳伸出手去,说道:“是,这都是我的错,我那时救人心切,且并不知棺椁里便就是鬼域之主梅三娘,被她所利用蛊惑,故此我现在才赶着回来,想尽办法能够弥补和挽救,灵裳我知道你对那梅三娘了解颇深,由此才会心生畏惧,不过事情已然发生,我们现在该做的,还是应该面对现实,想办法解决眼前困境才对啊。”
灵裳并没有扶起我的手,而是冲我摇头,自己坐起身子说道:“不成的,不成的,她若醒了,定然要掀起一波腥风血雨才会罢休,面对如此敌人,还有什么可解决之办法?周郎啊,你可知你已闯了普天下最大之祸事!如今别说我们这一小伙儿人,就算是整个岛屿所有的生灵围在一起对付她,恐怕也不过是给她添几口肉吃,毕竟她可不是什么小海妖,乃是鬼蜮之主,就连是修为有成的妖都得敬她三分,何况你们这些凡间生灵。”
“胡灵裳,你别这么害怕,韵雯说了,她体内没有阳神木作为心脏,顶多是撑住七天,这七天内若是我们顶住了,她便只能再入死门,魂飞魄散,所以此战并不是不可打胜的,自乱阵脚可不好。”我说道。
灵裳却依旧摆手,瞳孔放大着,说道:“周郎,你不懂!你不懂她是个多么可怕残忍,故此你这般淡定,她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如若袭来,别说小小城邦,就算是当年的朝歌都闻之色变,她定然会来将我等全部杀死以泄愤,奴家倒不要紧,但奴家那些狐族们可不能再受这灭顶之灾了。”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你打算当逃兵?”我问道。
“若是逃兵能够护住我族的血脉,奴家义不容辞,抱歉周郎,奴家不能以我族之血脉而犯险,故此...”胡灵裳站起身来,冲我作揖。
我赶忙走到她身旁,扶着她,说道:“灵裳,别这样,我很抱歉我的愚蠢让那梅三娘被放出来了,不过我绝不是成心的,不过大战在即,我们正需要大家团结一致的共同抗敌,你这一走不但影响军心,并且也绝不是明智之举,唇亡齿寒,我们若战死,试问你又能逃得到哪里去?你们狐族难道还能苟且活着吗?”
胡灵裳摇头,轻轻推开我扶着她的手,再次说道:“抱歉。”
我还想说什么,宋白露则拦住我说道:“周博大哥,别浪费时间拦她了,想走的留不住,她早已经给自己做好打算了,你现在劝她不过是对牛弹琴,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由此你也留不住一个早已经谋划好怎么离开你之人,让她走吧。”
“闭嘴!这轮不上你说道。”我冲着白露大喝。
然而胡灵裳却说道:“是的,周郎,你留不住奴家,白露妹妹说的没有错,此刻我便该离开了,你们好自珍重。”
说完胡灵裳再次作揖,只见她脸色发白发虚,很显然心中很是不安,知道她也是颇不得已,在她转身欲走时,我则说道:“灵裳,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用我全力来保护你和所有狐族的周全,别走了,留下一起共同出力好吗?再说了,我们可是有过婚约的,你不当我是你的家人吗?”
胡灵裳背对着我,始终没再回过头,说道:“对不起,周郎,奴家定然是当你是自己夫君的,但是奴家也深切明白现在形势已变,唯有脱身才能保全,恕我不能同夫君共生死。”
“狐狸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只会为了自己生存牺牲同伴,所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周博大哥,你还不明白吗?这是她的本性!”宋白露说道。
这时胡灵裳甩开我的手,唤起那些小赤狐打开院门,毫无顾惜的便就离开了,只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开门和关门声显得突兀,我瘫坐在地扶着脑袋,叹息不止,还指望胡灵裳帮我们一起出力,她好歹有些个道行,现在倒好,还未开展,便已经开始出现逃兵逃将,如此一来,还有士气可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