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山顺手把玻璃碗递给龙小海,手中的洛阳铲上沾了些许白色的脑浆,暗红的血液也粘上不少,还有几根断掉的硬鬣毛附在上面,遂伸进山洞的水里洗了洗。
龙小海接过玻璃碗,拉着秦大山,头也不回地走了。
猾褢说话太恶心人了,比它脑浆迸裂还恶心。
为什么秦大山说自己是绝世美人的时候,自己就觉得高兴呢?
龙小海边走边想。
最后,她得出的结论,因为秦大山是她的老公,还长的帅!
秦大山喊一声:“筋斗云!”
转眼间,风儿托着一个云彩做成的小房子来到他的面前。
秦大山夸风儿道:“房子好,房子贴心!”
秦大山边说边把龙小海扶上云彩小房子。
龙小云端着玻璃碗正高兴,不要秦大山的扶,自己蹦跳着上了云彩小房子,在里面哼起了歌曲。
秦大山也进了云彩小房子,伸手开了个透风的云彩窗子,然后抱着龙小海,一路看风景,回座基山喂鸡。
一路上,红彤彤的太阳向西慢慢沉去,把晚霞压在身下,渐渐消散。
淡淡的云层在暗暗的光线下,时聚时散,令秦大山和龙小海眼花缭乱,差点患上斗鸡眼,黄昏便瞎。
山,要眼困了。
月亮,该起床了。
月亮正在梳妆打扮,它是否已经忘记,它本是太阳的兄弟,而不是姐妹。
东风又来,满天寒气生霜雪,冷冷的气息装进云彩小房子,被秦大山化为暖气,缓缓暖着龙小海的身子。
回到座基山,龙小海犹如回到第二个娘家,眼里充满了慈爱,把秦大山看的满眼酸溜溜。
在龙小海眼里,那些猼訑是乖顺的,总能给她抓住拔毛,而趴着不反抗,就是身子有点抖。
此时,猼訑们挤在一起,在某一个角落里,看着从云房子里走下来的龙小海,双腿发抖,牙齿打架,浑身都感觉疼痛。
反而,它们觉得她身后的秦大山,要顺眼多了。
在龙小海眼里,那些息壤鸡也是乖顺的,总能给她抓住,扔给猼訑吃,或者杀掉取肉。
而息壤鸡们都不屑于写《反抗申请书》,就是眼神里,都透着对自己鸡生的诸多绝望。
此时,息壤鸡们挤在一起,在某一个角落里,看着从云房子里走下来的龙小海,大小便失禁。
随着风儿向天帝寄去一大坨息壤,秦大山和龙小海犹如回到家一般,美美地安睡一夜。
月色朦胧诗意,月光照在那对男女身上。
两人的嘴角都晶莹剔透,各自有一滴闪闪发光的水珠子欲滴不滴,最后拉出一条粘性不弱的水线,遇风一吹,就在空中合二为一,随风摇摆。
今夜,猼訑们感觉西北风更冷了,毕竟毛短了。
今夜,息壤鸡们感觉西北风更冷了,毕竟种群数量少了一半,挤在一起保存的热量更少了。
次日清晨,风儿托着彩云房子,彩云房子里腻歪着秦大山和龙小海,直到尧光山,才把他们放下。
秦大山摸出钱包,递给风儿一张支票,上面写着五毛钱,说:“车费,车费,我给你,再捎一程。”
风儿富贵不能淫,正气非一般人可比,凛然道:“你看我像这种人吗?”
风儿边说,边把五毛钱支票塞进了口袋,说:“我不是这种人!”
果然不是人!
龙小海拎出菜刀,冷不防地跺在它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