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都跟您说了?”
“嗯嗯,说了。”
二月陷入沉默。
苏离看着二月,想着是该说些什么:“你怎么如此悲观?你可是他身边最信赖的人了,若是他瞧见了你这副样子,肯定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了。”
苏离没有告诉二月,白落衡已经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
“二夫人,公子他,确实……命不久矣了。”二月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他觉得,身为白落衡的妻子,苏离有必要知道的。
苏离定住,“你在说什么?”难道白落衡也与二月说了自己的感觉?
二月有些异样的平静,“公子这次,已经逼近绝境了。”
他们站在回廊的尽头,幸好风一吹就可以把这话冲散,不给留多余的悲伤。二月眼中逐渐没了光亮。
“阁主说,他这次要么一次性将药性彻底拔出,那样的话,他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成了零,而且他以后可能再也无法习武了。要么,阁主可以用药尽量拖延他的病情,可随之而来的是,他会比常人更快地死去。”
还是有方法的!苏离心中大喜。“这不算坏消息,他还有救啊。若是万一真的无法习武,他有你保护足矣。况且,他一心考取功名,习武只是傍身罢了。为何你看起来如此为难?”
“您不懂,他经历的太多也太痛苦了。如果真的让他重新归零,他应该会更倾向于第二条路吧。”
苏离承认,自己确实没有二月了解白落衡。只是这白落衡为何如此奇怪?而且,他说过,他想活着。为什么到了二月这里,却笃定白落衡会选择第二条道路?
“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必定会失掉另一些东西的。可有些东西,公子不能丢掉。”二月对苏离说。
苏离被困惑地不行,语气也渐渐焦躁起来:“我还是不明白,难道那些东西比活着还重要吗。你去告诉他,我不信他会像你这样选。”
二月竟然一时答不上来。
天开始下起细雨,风把雨水吹到脸上,苏离渐渐缓和下来。二月并不知道白落衡的真实想法,所以在这左右为难,他也没错。而且也如二月所说一样,自己不清楚二月所说白落衡的经历,所以自己也同样没有资格去要求二月怎么做。
“二月,”苏离语气缓和了些,“我觉得你还是去与你家公子说一说。他有权知道也有权决定自己的真实状况。”
“二月,明白。”他胡乱答应着。
苏离捋了捋思绪道:“你去楼外看看满月那边准备好没有,随后我与二公子一同过来,我们回家。”
折返到白落衡那边,见他正老老实实坐在原处。苏离胡乱道:“阁主说了,你要回去也可以,不过还是得喝他给你的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