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则紧紧搀扶住姑娘,她明白姑娘此时定然已经难受得不行。“姑娘再忍忍。”苏离点头。
跟随白落衡一起,在堂前跪拜。人死后,只化成一方小小的牌位,充当着自己来过的证据。祖母也是一样。堂中不断有人啜泣,可苏离也知道,没有几个人是真正为了老人而哭的,更多的时候,只是为了这个氛围,一种不得不进行的仪式。而真正的悲哀,是无声的。比如此刻身旁的白落衡;比如那时孙嬷嬷墓前的自己。
而此时的白落衡,周围的声音都已经被自己的耳朵自动弱化。任凭他们在讨论,哭泣,感叹,他眼中也始终都只看着那樽牌位。确确实实刻上了祖母的名字。
白家家主带着白落衡绕到灵堂后方,靠近那口棺木。因为白落衡没来,所以棺盖没有合上,要等他来给祖母蒙上白布,才可盖棺。这也是最后一次见到祖母的机会。老人皮肤早已没了弹性,以至于有些沟壑纵横。可白落衡却如此爱戴着他的祖母,那位即使不是自己的亲孙可也依旧疼爱着孙子的老人,真的已经走了。
苏离看着他在棺盖真正盖上的一刹那,用手挡住无比认真地看了一眼,随后看着封口重合。做好这一系列的事情后,白落衡迅速离开了灵堂。期间,他也没有要交代自己什么事情的意思。苏离只好跟上他也走了出去。
去往房间的路上,庭院中的绣球花树吸引住了白落衡的目光。繁茂健壮,足以说明它确实是开过花的。不知道,是不是蓝色的呢?
苏离在他身后见此,也看往那边。那几株绣球花果然活了。那么祖母,应该是看见了的吧。
“你去休息吧,见你脸色不是很好。”白落衡回头对着苏离道。他自己则拐进了祖母的房间,关上了门。
不便再问。苏离去了庭院中。这几株绣球确实是自己种的,位置也是一样的。也不知道花开得好不好,祖母喜不喜欢。实在是后悔没有来这里看看花,看看老人。
没等苏离伤感完,院中跑来两个小孩,在追逐打闹。看着他们俩渐渐逼近庭院,苏离预感不好。果然,他们仿佛无视着院中花草,恍若无物般在踩踏。满月喊住他们,叫他们去别处玩。谁承想这俩人非但不听,而且还目中无人。苏离此时正烦躁无比,见来了这样聒噪的俩个,瞬时火气上涌。她站起来揪住俩人的耳朵,不断地询问:“还闹不闹?”
俩人都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会前来对自己动手,皆在示弱求饶。待苏离放开手,俩人赶紧跑开,一边跑一边还在说:“那么凶,不会有人喜欢你……”“小屁孩懂什么?!”苏离碎碎念道。
此时有侍女来报,外头有人找。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怎么会有人找自己?问了问是谁,那侍女说不曾知道,来人只差了小厮来报。苏离想了想,还是决定出去。在这里头反正也是闷闷的。悄悄换掉了素衣,走了出去。
到了门口,见外头站着的竟然是清风。“你怎么在这?你家公子来了?”清风点点头。请苏离过去一小店。在店中果然见到了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