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苏离,微微勾了勾嘴角在笑着。
苏离瞧见他这个模样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他嘴唇连血色都褪去了,还在这里强颜欢笑。
“笑什么?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得意的?!”苏离毫不犹豫地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白落衡趴着,却扯着嗓子问着她道:“不笑,那我哭吧?”
“好啊,你给我哭一个看看。”苏离坐去了床沿,好好看着这个人准备怎么开场。
白落衡闭上眼睛似乎在养神,他伸手过来探了探,苏离一把就擒住了他的爪子。
“你的手臂,还疼不疼?”白落衡被她拿着,反而问起她来。
苏离摇了摇头,却看见了他后背的大片白纱。并未用任何被褥一类的东西遮挡,所以苏离一眼就能看见。
他后背不仅有长刀伤,还有旧伤未愈。苏离看见了一道破洞一样的东西,并未用白纱遮盖起来,而是只涂了一层药膏,随后便这样敞开着。
白瞎了这样一副好壳子。
苏离看了他一眼,那人正痴傻般盯着自己呢!
“没有个百日,你是下不来床的。”苏离恐吓了他一句。
“没有这样严重。我自己什么样我心中有数,那人刀钝,没划多深。”他仍旧狡辩,“再者我皮糙肉厚,划到你了不一样了,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多可惜啊?”
苏离也想不出什么驳他的话来了,他越这样说,自己心中便觉得他越是可怜。
“阿离。”白落衡换了换手势,转而将她的手扣在了掌内。
苏离自然而然应了一句:“嗯。”
白落衡眼睛仿佛亮了亮,“我说过不让你守寡,自然不会食言。我怎么舍得让你做寡妇?那也过于可惜了。还有,我还不曾正式娶你一次,这是有遗憾的,我可不会抱憾而终。”
“那是你这次没死成!所以你才这样说。若是下次再如此,你可不能再这样了,记住没?”苏离像位长者在告诫小辈一般。
然而白落衡也成了“叛逆少年”一般,他满不在乎道:“不会再出现这样的险境。就算有了意外,我还是会这样。”
“行吧,”苏离看了他一眼,又转而看去了别处,“反正你也不会听我的。”
“这次就听我的成不成?今后你说什么我都依你。”白落衡卖着笑脸一般,又捏了捏掌心。
今后自然是今后的事情,苏离不想下什么定论。她又端正了一些,同他传着好消息:“你知道么?父亲竟然是在乌桓,就在这里,王殿!”
“乌桓?!”白落衡显然是吃了一惊。
“对,你没听岔。是乌桓王派人去荔城接来的,是先于你过去的,所以你才次次无功而返。”
白落衡像是有了些慰藉,“所以,父亲当真是还活着。”
“真。”苏离同他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