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日来吧,轮班时候或许有转圜余地。”暗线瞥了这人一眼,却也不敢太得罪他。他看见周遭盯来许多双眼睛,又催促道:“快走。”
此次无功而返,想来公子又会是一夜无眠。二月仍旧寻着,不肯就此作罢。
可能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前头几名官差簇拥过来了,手里还拎着人。
前头的暗线碰了碰二月的手臂,提醒道:“别看他们,埋着点儿头。”
二月自然明白,只是仍旧应该注意一眼的。
其实官差相互间也没有多话,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只是走近时二月瞥见了他们手中的女犯。此刻多少是有些楚楚可怜了,发丝有些许凌乱,可二月一眼就看清了她正是满月。
只是满月与若雪现下是无暇顾及其他的,如今成了女犯,挨些刑罚是常事,只是多少有些难过。
二月暗中伸出脚绊倒了垂首丧气的满月,顿时场面有些怪异。
满月立马抬起头,看着又是来了怎样嚣张的官差,然而当她看清上头这张脸时,眼睛都明显亮了亮。只是一瞬间,满月又低下了头。
对面的官差多少有些不耐烦,二月特意低着头,沉着声音先发制人道:“怎么走路,不长眼睛么!”
“对不住,对不住官爷!”满月识相地道起歉来,她的指节出有些深浅不一的伤痕,夹杂着丝丝血迹。
若雪欲上前服软求饶护着些满月,却被二月的到来惊了一惊,立马闭上了嘴巴不敢去添乱。
“我……!”二月低着头似乎盛怒,正扬起手准备一掌扇过去。
一旁的暗线“说和”道:“算了算了,一个小女子而已。”
对面的官差被这暴躁的同僚也看得一愣,他们或许还有些仁慈怜惜之心的,也劝说着:“小女子家的,刚从刑房拖回来,兄弟,算了。”
满月跪着抓住了二月的衣摆,一步步向上攀扯道:“求官爷原谅……”
不知为何,二月忽然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满月,这样低声下气两眼无助的满月。她从来都像是那高处的花,不肯屈就,连院里主子二公子她都从来不怕的。
只是二月还未从这种突如其来的惊愕中走出来,下一刻左手就被送了什么东西过来。二月下意识捏紧了手心,他随之推了满月一把,表现出自己很是不耐烦看见这个女犯。
“行了行了,消消气。”暗线打着掩护,将二月迅速劝了过去。
二月随即加快了脚步,他感受到了手心里攥着的似乎是一折纸张,略微有些许湿润了,大抵是血迹。
满月是有些欣慰的,即使她很快就被官差给赶了起来。她回头看了看若雪,随之朝她笑了笑。
两人被押住却仿佛有些不一样的解脱感,她们明白黎明大概要来了。
“是信……是信。”二月展开了纸张,立马便回去了凌王府,他明白公子一定还在那头。
与此同时,维王正处于十分愕然的状态。他看着前来送讯的暗手,无比疑虑道:“你真听准了?”
“听准了。”暗手扯着嗓子,勉强能听出来是男音,只是格外扭捏。是位内侍,维王放在皇帝身边的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