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名女子,很是年轻漂亮,她身上的红色披风显眼极了。
苏离坐在她对面,那女子似乎很是高兴,她给苏离递来了一碗茶,很是特别的茶。不是清澈见底,而是有些浓稠的,上层甚至还飘了一些油花。
“这是什么?”女子指着苏离手中的罐子问她。
“是……”苏离也不知这是何物,她托起来闻了闻,确实是药草味道,但不难闻。“我也不知。”
对面女子笑了笑,笑意并不腼腆,甚至有些许“放肆”的感觉。只是她笑声也好听,爽朗得像草原上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
苏离愣愣看着她,什么也不做就这样看着她。
恍惚间苏离又睁开了眼睛,方才不过是睡梦罢了,她也一直都有着这样的意识。
鼻子里钻进了别样的气味,不是自己常闻见的,像……像梦里那只药罐子里头的气味。
苏离眼前是一片白色,不是被褥,像是人,胸前还在微微起伏是在呼吸。
她明白这是谁,她皱了皱眉,将面前这人给推了推。“谁许你上来的?”
白落衡在一旁理直气壮道:“你。”
“你还说谎?”苏离有了些质问的意思。
“天地良心,我不曾说谎。”白落衡把被子又掖了掖,他如今是不敢碰身边这人的,自然也离得远了些,“你道你冷,我过来就帮你暖一暖。”
苏离只露出一颗头,她看了看旁侧这人,他侧身躺着一手撑着头,好一派造作姿态。她瞥了他一眼,不想考量他说的是真是假。只是她想起来梦里头那只黑色的药罐子,再看见旁侧这个人又显得有些好笑。
白落衡看着她的模样总算也放心了一回,竟然还笑得出来,这样看起来她仿佛已经不再难过了。他伸手戳了戳她面颊处的浅酒窝,质问道:“你笑什么?”
“没笑。”苏离转了转眼珠子,又悄悄在被子里面探了探自己的身上,还好还好,衣衫尚且是完整的,她算是松了一口气。
白落衡自行坐了起来,又把她身旁被子的缝隙给压严实了,罢了他又询问道:“除了脚和上身,可还有什么不地方不适?”
苏离睁了睁眼,随即摇头道:“没有。”
白落衡又俯下身子关照道:“那你饿不饿?可想吃些什么?”
“饿。”苏离无比诚实。她忽然想起自己从昨日开始就只是喝了一碗水,到如今早就饿了。“什么都可以,我不挑。”
白落衡点了点头道:“好养活,不错。”
怎么一股自己很廉价的感觉?苏离有些不悦,她看着白落衡无比利落地下了床,看上去是要走了。为了展现自己不是什么草都吃的人,苏离又喊住了他,开始刁钻道:“我想吃剡溪楼的东西,那个……炙羊肉。”
白落衡回头看了她一眼,又妥协着:“好。”
直到他出去合上了门,苏离才真正的放下心来。其实她一直都想问问他究竟是怎么把自己带出来的,若是真的翻了案,那真凶又是谁?苏菁也在清音坊,绝对不是巧合,难道救出白府的代价是拉苏府下水?若是真是有人受了维王的意思布了这个局,怎么可能两日就破了?这也过于反常了。
上一刻还在逼供,下一刻就召来了医师,随后就回到了白府。一日之间的事情,却仿若天翻地覆。她也并非觉得这是坏事,只是太反常了。
身上的痛感是真实存在的,也昭示了这一切并非梦境。
“来人?”苏离朝着外头唤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