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郡伯见归晨对他的决定并没有反对,也就放下了心,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归晨虽然心中不悦,可也没有忤逆澹台郡伯的意思,所以行了礼后就打算离开。
谁料她刚转过身,便看到门口站了一位陌生人,那人衣着朴素,面容沉毅,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归晨眼神下沉,看了看那人的腰间,只见他腰间悬着一块质地通透的黑皮玉,虽看不清上面所刻何字,但通过形状和花纹就看得出,这是浩瀚的玉牌。
汝南郡府并没有在职的浩瀚,看来这位就是这些日子郡府中人所议论的,州侯派遣来的秘术师。
归晨知道这位浩瀚应该是来与郡伯商议要事,所以微微躬下身行礼后便打算离开,却不料被那人开口叫住。
“这位就是从弋阳调来的公仪莘蔚吧。”
归晨停下了脚步有些好奇的看向他,心中不禁疑惑,这位浩瀚是如何认识她的,且不论在汝南述职的三个月她一直庸庸碌碌没什么作为,就算是公仪世家声名显赫,一位浩瀚也不见得会专门去了解她吧。
对方见她一脸的好奇,便接着说道:“公仪莘蔚在本届的试练中表现优异,被州侯钦点调配汝南任职,我本以为如此少年英才,一旦任职应该是名声大噪,却不料这三个月来竟再无半点消息,难道是因为外调有诸多不适,影响了公仪莘蔚吗?”
原来是从州侯那里知道她的啊。
归晨一时哑然,不知该如何作答,这位浩瀚身为州侯的使者,又在此事刻意叫住了她,想来应该有特殊的用意,而归晨唯一能联想到的就是临行前薄溪郡伯交代的任务。
可是她和檀渊成阳只是刚在卷宗库中查阅了一些卷宗,还没有汇总成有用的信息,这两桩案子也就还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若这位浩瀚真的得了州侯的授意前来询问,她还真的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着对方正一眨不眨地看向她,等着她的回话,估计是不打算放她轻易离开,好在这两桩案子乃是私下委派的,这位浩瀚不可能在此时当着澹台郡伯的面询问她,现在开口应该只是让彼此认识好在私下询问,那不如就趁机将自己的艰难局面倾诉一番。
“浩瀚说笑了,归晨在试练时表现优异乃是仗着公仪世家先祖留下秘技,自身是愚鲁不堪的,怎么会名声大噪,而且在下在府中任的乃是安户之职,处理的不过是汝南郡居民邻里纠纷的小事,浩瀚没听说也是正常的。”
怎料对方听完她的话后却是一惊,有些不可思议的高声道:“安户?怎么像公仪莘蔚这等在试练时表现如此优异的豫贡俊杰,却在任安户之职?”
说完他又一脸询问的看向澹台郡伯,像是真心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归晨皱了皱眉,重新审视了一下这位浩瀚,不禁心生疑窦,若这位浩瀚真的是冲着她而来,那在郡府这么多日应该将她的事情打听清楚才对,没道理连她的职务都不知道。
而且那日在卷宗库事情闹的那么大,许多人都看见了,这位浩瀚又知晓她,只要随便找个人询问就能清楚一切,怎么现在却表现的好像对她在汝南的一切毫无所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