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孙承宗骇然失色,脸都僵了,立刻道:“不错,不错,当务之急是立即派兵赶往各城驻扎,刻不容缓。”
纪寻点头:“希望还来得及吧。”是以当即下令升帐,将全部兵马分作一十八路,分别赶往各城,纪寻更是亲自率领一路,星夜赶往宁远城。
万幸,纪寻赶到宁远城时,宁远城还未失守,看起来,努尔哈赤醒悟的还是太晚了,他要是早两个时辰打,宁远城绝对守不住,也就是这两个时辰,让努尔哈赤丧失了反败为胜的希望。
祖大寿率兵又是一番冲击,两相交锋,胜负难分,终是各自退回安营扎寨。
纪寻登上宁远城头,立刻被震撼了,他本以为宁远既然能坚守这两个时辰,怎么着也得有数千兵马,却未料到,他只看见了几百具尸体,还能站着的,更是仅有十余人了。所谓千钧一发,不外如是。
在这十余人里,纪寻还见到了一个熟人,其人竟是去年和纪寻同来宁远茅元仪。此时的茅元仪,浑身染血却依旧屹立不倒,见是纪寻竟是一声大喝:“奸贼,吾错看了你。”
纪寻心里松了口气,知道这家伙还死不了,心里又觉得好笑,这家伙这才死里逃生,转眼就敢骂自己,真是嫌命长啊。不过,纪寻自然不会找茅元仪的麻烦,要骂便让他骂吧,左右又不能少二两肉。
是以根本就不理他,自顾自的走开,任由孙承宗赶上前亲自扶着他,安排军医给他疗伤。
此时,天色初晴,城头上的纪寻放眼瞭望,见努尔哈赤的军营竟距离宁远城不足十里,便知努尔哈赤仍旧没有丧失信心,也是应该,他虽经败退,但实际上兵力之损失了三成有余,还不到伤筋动骨的时候。
哎,怨只怨那袁崇焕阵前抗命,白白丧失了剿灭努尔哈赤的大好良机。
现而今,纪寻知道,自己的兵力已经分散到了关锦防线,凭自己现有的这三万兵马想要彻底打垮努尔哈赤是不可能的了,现今唯有固守关锦防线,等待冬日到来时努尔哈赤退兵。
而对于守住宁远城,纪寻是有百分百自信的,没看到茅元仪仅凭几百人便守了宁远两个时辰,现今城内有三万兵马,且是经历过前日大战的三万敢站之兵,还有必要担心吗,完全没有。
所以,纪寻打算羞辱一下努尔哈赤,于是他叫来了几十个大嗓门的军士,交待了一番,而后城头上便传出了声震数十里的嚎叫:“努尔哈赤,老匹夫,攻又不攻,退又不退,等着老子赏饭吗,你他娘的,老子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这句话被反反复复的叫了几百遍,饶是纪寻也没有想到,这不过是他一时玩闹之举,却是硬生生的将后金军帐中的努尔哈赤气得一口老血喷溅而出,竟是被气昏过去了。
天见可怜,努尔哈赤一声征战从无败绩,何时受过如此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