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翡走近时,看了一眼南羌,浓黑粗眉挑了挑,觉得眼前的南羌很是眼熟。
刚想上前一步瞧个仔细,白芷又干呕一声传来,高翡满脸嫌弃的捂着鼻子走远。
南羌踢了踢脚边的石子,露出狡黠的笑意,弯下身,捡起石子抛了抛,用力一扔。
那石子飞出去,击中离着两丈远的高翡那粗圆的脑袋。
南羌转过身,听高翡一声惨叫,后一阵杂乱声,高翡那鸭公嗓惊恐愤怒道:“是哪个王八犊子,敢暗算本公子!”
“公子,出血了。”
“本公子还用得着你提醒!滚,没有用处的狗东西!还不快去给本公子找出那人来,本公子要将他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南羌无声笑的颤抖,白芷缓过神来,走到南羌旁侧:“奴婢在南淮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么丑的人,还这般嚣张。是哪家祖辈做了阴损事,生出这么一个人来。”
“勉音县主的亲外甥,有辛大人护着,自然是在南淮横着走。”
白芷不屑蔑视道:“勉音县主的外甥,难怪这腰身水缸一样粗!”白芷呸了一声,随后继续道:
“我们家小姐连勉音县主的宴席都敢掀了,才是南淮横着竖着都能走的人,他算什么。”
白芷见南羌面色略略不悦,改口道:“奴婢的意思是,他这种欺行霸市,作威作福的人,不配与小姐相提并论……”
南羌闷哼一声,白芷继续道:“小姐这么说,那又丑又矮矬的人是勉音县主的亲外甥,那她是唤勉音县主为姨母,奴婢怎不知道勉音县主有一位亲姐姐在南淮?”
“听说是勉园县主,是京中刺史的夫人,他就是那勉园县主与刺史的的儿子,勉音县主生辰,他来南淮给勉音县主贺寿。”
“勉音县主生辰宴过了大半个月了,瞧他阵势,像是长留在南淮啊。”
白芷若有所思:“小姐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南羌见白芷一个劲凑上来,秀眉一蹙:“上回出府,在揽月楼他与我抢花魁,我教训了他一顿。”
“小姐威武!就他这货色,还敢跟小姐你抢花魁,小姐每回穿上男子衣袍,那可是风流倜傥的玉面小声,是个有眼睛的,都不愿伺候他。”
白芷一句絮絮叨叨说着高翡,话里句句嫌弃,句句恶毒编排。听得南羌脑袋像是进了一苍蝇嗡嗡响。
南羌鬼鬼祟祟进府里,一转身,又见梁伯在拿着灯等她。
南羌看梁伯把灯笼提高,灯光打在他那张老脸上,还笑眯眯的露出两个大板牙。
南羌拍了拍胸口,白了一眼梁伯:“老梁头,你可把我吓死了。”
梁伯嘿嘿声笑:“我也是怕三小姐回来时,天黑路滑,不仔细摔着了,所以给三小姐在这掌灯。”
这说辞,南羌都不知听了多少遍了。
“本小姐结实,摔一个跟头破点皮去织儿那讨点创伤药就行,反倒是你,一把年纪,瘦柴柴的,夜里风大寒凉,冻着了可不是一两服药就能行的。”
南羌满嘴嫌弃,从怀里掏出一包好的软酥糕。
“这是双喜楼的软酥糕,入口即化。”
梁伯接过,呵呵直笑,南羌:“老梁头别笑!再看你笑,今夜我吃的东西都白吃了。”
梁伯嗯了一声:“三小姐快些回去吧,郡主还没回来,我再等等郡主。”
南羌应了一声,一蹦一跳的往春棠居走去,吓得白芷紧忙把南羌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