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筠拱手,“属下被...”
“被打了?”钟言盛接口道。
“是。”
钟言盛沉默。
“...罢了,你的身手本就不及她。”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云家的事,你查的怎么样了?”
裴筠惭愧地低头,缓缓跪下去,道,“属下无能,暂时没有进展,但是...云将军的死,有蹊跷。”
“此话怎讲?”
裴筠压低了声音,“他不是暴毙而亡,而是...中了慢性蛊毒。”
“什么!?”钟言盛一拍桌子,眼神里满是震怒。
离国皇室最擅长施蛊,每一代中,总要选出几个有天赋的学习制蛊、下蛊,钟言盛从小对此没有兴趣,钟晗澈略懂一二但不算熟悉,那就只剩了...
钟澜婼!
离国长公主,钟言盛的庶出姐姐,性子刻薄,与他和钟晗澈都不熟,自小习蛊毒,手法可以说是炉火纯青。
可是她与云家又毫无瓜葛,为何要出手要了云将军的命呢?
这世上懂蛊的人不在少数,如今证据不全,不能妄自猜测。
“未能找到其他线索,是属下的失职。”
要知道,这裴筠可是一直很崇拜云山青的。
钟言盛轻叹一声,摆了摆手,“朕知道了,你回去早点歇着吧。”
“多谢皇上。”
裴筠站起来,又一瘸一拐的走出去,钟言盛站起来抻了个懒腰,走向床榻。
云家的事,越来越乱了。
他命人熄灯,自己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钟言盛的脑海里全是云琼姝的影子。
笑语盈盈的云琼姝,凯旋而归的云琼姝,偎在他怀里的云琼姝,还有...绝望哭泣的云琼姝。
云琼姝,云琼姝...
他想着的全是云琼姝。
“姝儿,你要朕怎么办...”
手缓缓抚上额头,两行泪顺着眼角一路向下,打湿了枕巾。
六月,入夏。
蝉躲在树叶底下扇动着翅膀“知了知了”地叫个不停。
天刚蒙蒙亮,浣衣苑内,云琼姝和馨儿轻手轻脚地起身,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后,推门来到院中。
“我昨天教你那招学会了吗?”
“学会了学会了!”馨儿兴冲冲地比划了一遍,见云琼姝满意地点点头,她也很开心,“你再教我几招吧,以后她们再欺负你,我就能保护你了!”
云琼姝笑出了声,这小丫头,还有一颗“侠心”。
只是…还不知道是谁保护谁呢。
“当然可以啊!掐住我的手腕…紧一点,你看,如果有人像这样掐着你的手,就要这样先挣出来…从手的四指和大指的地方侧着挣,因为这里有个开口,是最容易的地方…”
只见云琼姝一边讲解,一边做示范。
“挣出来之后,趁其还没反应过来,另一只手就得立刻出招,砍向对方…”云琼姝右掌停在馨儿脑门处,随后弹了她一下。
馨儿揉了揉额头,崇拜地拍着手,“你好厉害啊!”
“这都是些简单的防身术啦,还有很多,我都可以教给你。”
“好啊好啊!我就知道琼姝姐姐对我最好了!”
云琼姝宠溺地揉了揉馨儿的头发,“乖。”
唉,好怀念云府自己闺房里的那一书架的剑谱啊。
不过府邸被抄,这些东西应该都收入国库了吧?
“琼姝姐姐,我想看看你的佩剑…”
“想看我的佩剑?为什么啊?”
云琼姝的佩剑…就连她自己都半年没碰了。
馨儿咂咂嘴,天真一笑,“我就是想看看女将军的佩剑是什么样的。”
“我不仅可以让你看看,我还可以让你摸一摸。”
“真的!?”
云琼姝点点头,“当然,在这里等我哦。”
“嗯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