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玻璃种?这是什么概念?王卓搜刮着脑子里仅有的那点翡翠知识,一个生僻的名词突然闪过,难道?
听到齐非的话,郑处长紧锁眉头:“这回乐子大了。”
一向淡定的秘书这回也终于沉不住气了:“不会吧,有可能是龙石种?!”
司机小李的眼睛已经瞪成牛眼了,龙石种他当然听说过,那可是过玻璃种的顶级种水,是翡翠中的王者啊!
帝王绿、龙石种,这种级组合,就是翡翠中的大杀器,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是无敌的存在!
处长夫人问道:“老郑,你看这块料子能值多少?”
“不好说了,现在看,直径和一元硬币差不多,你看过疯狂的石头吧。”说到这,处长便打住不说了。
处长夫人愣了:“八百万?”
“那部电影是零五年拍的。”处长叹息道:“你知道,这几年翡翠的价格,涨的很厉害啊。”
半天没有人接话,处长夫人和秘书、司机已经听得呆了。
奇石坊切出了一块帝王绿,而且还在切!消息不胫而走,越来越多的人接到朋友的电话后,赶往奇石坊,有的人甚至带了支票本和保镖,一股暗潮以奇石坊为中心,在悄悄涌动。
……
又切了两刀之后,丘路擦了把汗,停手说道:“王卓,不能再切了。”
“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切了?”王卓有些纳闷的问道。
齐非提醒道:“王卓,天快黑了。”
不知不觉,已经是傍晚六点多了,由于这块毛料的价值实在太高,每一刀都必须谨慎的思量半天,聚精会神之下时间还是过得非常快的。
“不是已经点灯了吗?”王卓指了一下头顶的高瓦数射灯,他正切得浑然忘我,想把毛料变成明料呢,压根没想过要停下来。
关盈盈向他抛了个眼色,小声说道:“天黑的话,不安全。”
王卓一愣,顿时恍然大悟,这可是龙石种的帝王绿,别看只比鹌鹑蛋大点,但是价值已经无法估量,财帛动人心,不可不防啊!
“我给我们老板打个电话吧?”丘路征询王卓的意见。
事实上,蔡远图在一个小时前就接到业务经理的电话了,此时正开着车往回赶呢,他今晚的夜钓已经取消了,就是水库离市区有些远……
王卓想起蔡远图其人,率性、豪爽,似乎是个可以交往的对象,但人心隔肚皮,透视眼能看透翡翠,却看不出一个人的想法,他会不会动什么不良念头呢?
“我给我爸打个电话,看看他能帮上什么忙。”关盈盈掏出手机,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我有个朋友是公安分局的副局,不过交往不深。”齐非说道。她的意思王卓明白,这位副局不一定靠得住,但如果没有别的好办法的话,也可以将就用一下。
周围的看客很多,表情也很亢奋,暮色中一双双眼睛闪动着各异的光芒,羡慕、嫉妒、眼红、憧憬向往,种种不一而足。
不过已经没有人试图出价购买这块毛料了,就连带着支票本匆匆赶来的大老板们也明白,这块料子,玩不起!
“怎么不切了呢?”
“好像在商量什么事情,难道是在找下家,要转手了?”
“转什么手,我看他们是在防贼呢,马上天就黑了,再不早做打算,夜长梦多啊。”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晚上寄存在奇石坊不就完了嘛,这么大个奇石坊,还放不下那么块小石头?”
“你脑袋里装的是豆腐吧?那块料子起码也要百万打底,是你的话,敢交给别人?万一给你掉包了,你都没地儿哭去!”
又是一阵议论纷纷,王卓这四人都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的话,切开第一个窗口后就应该收东西走人才对,拖了这么长的时间,现在走已经不安全了。
还是经验不足啊!
“到停车场有五分钟的路……”关盈盈低声说道:“动作指导,王指导,这段路你能冲过去吗?”
“别开玩笑了大姐。”王卓苦笑道:“你以为是在拍电影吗?十月围城?”
“恐怕不会比电影好多少。”齐非也跟着苦笑道:“我在云南亲眼看到过动枪的。”
王卓和关盈盈顿时无语。
……
“人还在吗?我马上就到!”
一辆奥迪Q7无视交通规则,驶上了古玩街的步行道,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的正是腰围四尺的蔡远图,奇石坊的老板。
“都在,还没走。”接电话的经理叙述完场面后,压低了一些声音,说道:“老板,刚才收款的小张对我说,他们买那块毛料的时候,打了七折,而且还没有开票!”
“怎么回事?”蔡远图一愣,“你说清楚点,七折?”
经理连忙把事情的前后经过详述了一遍,末了问道:“老板,要不我把丘路先叫过来,让他改口说那块料子是咱们奇石坊的,你看怎么样?反正那些人也没有票和收据……”
听完经理的话,蔡远图的眼睛,陡然闪过一丝精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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