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有一个看上去约有六七岁的小男孩正从旁边的山坡上跌跌撞撞的跑下来,手里还捧着一束混搭的野花。
齐非和关盈盈一看,急忙下了车,迎上那个小男孩。
可能是由于着急,小男孩用方言喘息着说了半天,大家一句也没听懂,王卓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可以慢慢说,不用着急。
“阿姨,这束花,是我刚刚摘的,送给你们”
小男孩长的黑瘦黑瘦的,他看看关盈盈,又看看齐非,一时不知道该递到谁的手里好了。
齐非伸手把花接了下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笑着向小男孩道谢,小男孩红着脸直点头,连句不客气都不会说。
关盈盈眼尖,看到小男孩的手腕上划破了一块皮,还渗着血珠,忙从包里翻出块创口贴,上前帮他贴住伤口。
女人还真是爱心泛滥啊。王卓苦笑,心说创口贴这种东西本就影响伤口愈合,这种生活在山野着的毛孩子破块皮根本不算事,两天就脱痂了,倒是贴了这么个创口贴才麻烦呢,这是恩人阿姨送的宝贝,他根本不会舍得揭的,时间一久,伤口不腐烂化脓才怪
拍拍小男孩的头,好心叔叔笑道:“睡觉前把这个东西揭下来,扔掉,明白吗?”
小男孩还真不明白,不过他知道叔叔这么说肯定是有道理的,所以认真的点点头。
见王卓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齐非和关盈盈微一想,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不由得忍俊不禁,又觉得有些悲哀,这么可爱的孩子连创口贴是什么都没见过,他们离文明太远了。
关盈盈从兜里抓了一把糖,却发现小男孩的衣服直筒筒的,只有补丁没有兜,只好塞在他的手里。
“阿姨,可以给我照张相吗?”小男孩怯生生的说道:“我可想有张照片了,爸爸说过完年带我去城里照相,可我现在就想要。”
这孩子连张照片都没照过……女人们顿时又爱心泛滥了,王卓识趣的举起相机,单张、合影、摆造型,给他们三个一通拍。
“小dd叫什么名字?姐姐回去洗出照片寄到你们学校来,会写上你的名字的。”关盈盈终于找到机会让小男孩改口了,阿姨阿姨的都把人叫老了
“我叫阿九,万阿九”小男孩用普通话清晰的说道。
王卓的眼睛顿时就圆了:“你爸生了九个?”
“不”万阿九说道:“我生下来的时候九斤重,我爸说我将来一个能顶九个”
和万阿九说再见之后,一行人再次启程,小阿九站在村口,远远的向两辆汽车挥着他瘦小的胳膊,直到尘土中再也看不到汽车的影子。
良久,关盈盈叹了口气,说道:“越生越穷,少数民族的多胎政策,也许害了他们啊。”
齐非微微点头,认可她的观点,王卓却轻哼一声说道:“缺医少药的,生一个万一将来死了怎么办?谁来养老?”
……
第三天,三人又去看了第二所阳光小学,也第一次亲眼见识了滑索道上学的惊心场面。
这所学校和第一所阳光小学的情况差不多,不过学生要少一些,因此建校舍省下了一些钱,校长和教育局领导一商量,购进了一批图书建了个微型图书馆,还购买了一台大彩电,安装了个“锅盖”,也就是卫星天线。
关盈盈用相机记录下了所闻所见,齐非用一个小本子做备忘,想到了什么就记下来,将来想办法帮学校实现,彩电加锅盖就是第一所阳光小学所没有的,回头肯定要给他们配置上才行。
两天的行程让三人对当地政府彻底放了心,尤其是王卓,更是改变了对时政的一些看法,心态不再象以前那么偏激。
当然,他对大城市的官僚们的看法,还是持保留态度的。
这天晚上王卓再次给二女按摩,趁机揩油是免不了的,胀的难受也是免不了的,孤枕难眠更是免不了的……
离开江洲的第四天,三人终于踏上了此行的最后一站,前往那与世隔绝、桃花盛开的地方,可以露天泡温泉、吃烧烤的桃源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