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白孔明率先离去,谭雅晴和她老妈娘俩儿躲在屋里仿似有说不完的体己话,而林逸竟然主动邀请谭中孔去院子里下棋,这摆明了是有正事要谈,谭中孔也瞬间心领神会,两人于院子里的石桌间相对而坐,手执黑白子,心却不在棋盘上,
“谭叔叔,我听说烟海市某些知名企业,背后好像有些不干净啊,”林逸在棋盘上落下一颗白子,很随性地问道,
“是么,”谭中孔淡淡笑了笑,随即直端端地望着林逸说道,“林逸,我们也不是外人了,有什么吩咐你就直说吧,你救过我儿子的命,治好了我女儿的眼睛,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谭中孔办得到的,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
“吩咐不敢,我只是想请谭叔叔帮个忙,”林逸也不再绕弯子,直言道,“凌家旗下的企业,几乎沒有一个底子是干净的,绝对经不起上头彻查,只要谭叔叔你这边一声令下,我就可以借势踩得它一辈子翻不起身來,”
“你要动凌家,”谭中孔大惊失色,以至于刚刚拿上手的棋子又掉回了棋桶里,
林逸坚决地点了点头,眼中浮动着浓烈的杀意,
“这个……你这个……”谭中孔踌躇道,“林逸啊,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谁都知道凌家的底子不干净,但它还是存在到了现在,其中原因就算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一來,凌家旗下的企业是我们烟海市的纳税大户,甚至可以说是我们烟海市的商业标杆儿,所以市委市政府是不希望它出事儿的,再者,凌家在政商两届苦心经营这么多年,人脉关系极为广阔,就算我下令彻查,很快也会被上头压下來的,”
“上头……有些事儿也是捂不住的,就算能够捂住,那也存在一个时间差的问題,”林逸胸有成竹道,“谭叔叔你放心,事情一旦被闹大了,上头也不见得会淌这摊浑水,就算他们硬要管,我也会在他们反应过來之前把凌家彻底打趴下,以后凌家每年纳的税,就由我们汉唐国际來负责吧,只要成功进军江南,汉唐国际很快就将成为烟海市甚至整个江南新的商业标杆,”
谭中孔丝毫不怀疑林逸的这番话,因为汉唐国际早已在国内的商圈里声名鹊起,特别是在和北吴国际强强联合之后,更是跻身全国一线财团,而且发展潜力不可估量,这样一个强势崛起的大企业入主烟海市,影响力绝对要比凌家大得多,
帝都燕京的财团与烟海市这种地方财团的区别,就如同鸿鹄之于燕雀,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好,我明天就下令彻查凌家旗下所有的企业,保准儿将他们几十年前的老底儿也能挖出來,”谭中孔再三权衡之后,总算是应承了下來,只不过还是不免有些担忧地望着林逸说道,“林逸,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接下來就看你的表演了,”
“保准儿不会让您失望,”
……
凌家,半山别墅,
凌千纵已经很久沒有來天台抽烟了,因为在林逸离开烟海市,并且将他身上的毒彻底解了之后,他的生活过得实在是太顺风顺水了,基本就沒啥烦心事儿,苏家的苏老太爷虽然从病床上做起來了,但却并沒有重掌苏业朝廷,管事儿的还是他那个缺乏魄力的大儿子苏朝廷,至于烟海市另一商业巨头程家,家主程胖子就是个房顶上的冬瓜,他会见风使舵,但基本不会主动挑事儿,
他最近一次上天台來抽烟,还是因为某个美丽的夜晚约苏千沫吃饭被拒绝了……而今晚,他又來了,
望着半山之下尽属凌家的别墅群,凌千纵狠狠地抽了口烟,悠然吐出,弥漫的烟雾在夜空中越飘越高,直至完全消失不见,身后通往天台的铁门突然传來一阵冰凉的响动,凌千纵并不回头,冷声问道:“查出那个公司的底细了吗,”
來人正是凌千纵最忠实的扈从郭庆,他弯了弯身应道:“具体的情况现在还沒有摸透,但目前能够肯定这家名叫“飞腾”的公司是一家新注册的空壳公司,应该是专门冲着我们來,另外,根据我们的调查,这家公司的资金全部是由燕京方面流过來的,”
“燕京,”凌千纵面色一惊,“是他,”
毫无疑问,凌千纵口中的“他”指的当然就是林逸,因为他实在是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燕京方面的商业大亨,只有林逸这一个死对头现在正在燕京混得风生水起,只是他不理解林逸现在为什么还要对付他……上次不是已经说好和解了吗,
定了定神,凌千纵再次点燃一支烟,继续问道:“我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