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奈也不争,若是再强言帮忙,便是对他的不敬。
这座山已被封了,但仍有一部分禁军还在来回走动巡查,原居于此的农户拿到官府给予的大批补助,都已陆续搬离。
就是可惜了这片田地,再也没人照料。
她随沈将军走过去,但二人都再无言。
在那边挖了个坑,他们将花树埋了进去。
正填着土,农舍那边传来了激动的呼喊声,声音在风中变得有些模糊,半晌后裴奈才终于听清楚。
顾瑾珩的病情突变......
她和沈宁川一起快步向回赶去。
裴奈的大脑一片空白,当她慌张地推门进去后,却听得太医向萧逸禀告的话:“气息和脉搏皆已平稳,端定公吉人天相,成功抑制住了毒水,已是转危为安了!”
她的腿有些不稳,向前几步,坐在了床边。
将手伸去探了下顾瑾珩的鼻息,确实如太医所言,方才仅是一息尚存,现下已恢复了正常。
萧逸在一旁看着她的反应,他移开了目光,却并未言语。
屋内一片寂静。
片刻后,萧逸开口说道:“都禁府遭人攻袭,包括副使在内的近一半要员遇害。”
裴奈不敢置信,“光天化日之下,在都城?“
“是。”萧逸又道:“此前官员遇害案,都是都禁府在查的,这批人销毁了所有文本,断了案审的线索,此举是带着警告的意味。”
“那么多人一起行动,总不可能全身而退吧?有没有抓到人?”裴奈追问。
萧逸耐心地同她说道:“没能生擒,但都禁府副使临死之际留下了关键的线索,证据直指湘洛王,此刻他已被关押在大牢内,等待问审。”
“湘洛王?!他为什么?有何目的?”裴奈皱了眉头。
“与十年前萧彬串通邬族有关。”
萧逸的目光如常,但裴奈能够明显察觉,旁边的江岳滕和另外三个人看她的目光都有些奇怪。
他顿了一下,“还有一件事,湘洛王妃及世子不在府内,他也是受人胁迫驱使,背后的人通过信件下达指令。”
“然后呢?”裴奈觉得萧逸还有话没有说完。
“他们从湘洛王府搜出了信件。”萧逸与她对视一刻,随后将手中的信纸递了过来。
裴奈觉得他们的反应越发奇怪,疑惑地将信接了过来。
她低头一看,心中猛的一震。
“我的字迹?!”
“嗯。”
裴奈摇头,将信还给萧逸,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从未写过这些东西。”
却也是直说,甚至不存在旧物新用的可能。
萧逸将信接过,回身递还于江岳滕,声音带了几分冷冽,却没有一丝起伏,“听到了吗?有人在仿,回去继续查。”
“是。”江岳滕不太信任地看了裴奈一眼,却未敢多言。
萧逸这时又看向了沈宁川,“沈卿有何事要禀?”
沈宁川一拱手,“据我方密探来报,邬族的东北、东南驻军已在今早分批开拔,启离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