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唐宁神清气爽地去上朝,同僚议论纷纷,向来是将军府的女儿如今已无恙。
唐家乃将门,历代忠良,仙逝的老将军更是替岳帝挡箭而亡。唐宁既是当今圣上的儿时伴读,又是同门学艺的师兄弟。
哪怕当年的太子登基十几年,也不忘称唐宁一声师兄。这份荣耀,自然会招来无数红眼。
就比如眼前这位国公陈雍,他阴阳怪气地说:“大将军这心啊,真大。看来令爱是阎王都不敢收啊,呵呵呵。”
京城谁人不知,唐家女顽劣不堪,不知天高地厚,公主皇子都敢打。
陈国公的话,正好加重了唐家女嚣张的劲头。
唐宁是一位儒将,在战场上,他是杀伐果断的将军。
但是站在这朝堂上,不管是为了唐门的风骨,还是妻女的平安,他也成了长袖善舞的政客。
微微一礼,回到:“劳国公惦记,小女却也顽皮。若是阎王因此不收,那是我唐门之幸,回头定叫小女更顽皮些才好。呵呵呵。”
丞相杜思衡看到两位同僚又叫板起来了,无奈摇头,上前圆场。
“来来来,陛下差人送了上好的茯苓茶,据说是今春最新采摘的,昨日刚送进宫,二位来品品。”
一旁的小太监将闻言,将两杯茶端到二人面前。
唐宁性子也算随和的,他端过茶,坐到杜思衡右边的椅子上。轻抿一口杯中茶,叹道:“果真是好差,甘香醇厚,久有余香。再加上丞相大人的手法,当真是今春一绝。哈哈哈。”
“国公您觉得如何啊?”
国公陈雍冷哼一声,端起茶轻啜几口,没有说话。
勤政殿等候早朝的官员有很多,他们对眼前的情景似乎早已司空见惯,充耳不闻地忙碌自己的事情去了。
不多时,早朝开始。
群臣拜毕,太监高呼:“有事出班,无事退朝。”
“陛下,臣有事启奏......”
对于唐宁要去边境一事,除了岳帝言辞拒绝,其余的朝臣,无一不是赞成的。
虽说北岳是东洲第一大国,但是边境小国亦有日益壮大的趋势。
近年来,津洲的百姓更是受北荒游牧民族的骚扰,叫苦不迭。
若此时,北岳的大将军驻守津洲,不仅能震慑周边小国,更能让北岳的百姓安心。
于国于民,都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岳帝拒绝了,而且态度十分坚决。
“此事不必再议,散朝。”
岳帝气冲冲地离开了,留下一众官员面面面相觑。
散朝后,出宫的路上。丞相杜思衡大人大约是好奇,他问唐宁:“将军这般突然自请出京,可是因为太子习武一事?”
唐宁苦笑,拱了拱手,叹息道:“丞相大人慧眼。”
杜思衡点点头,笑道:“将军也不必苦恼,皇家的争斗,历来都有。如今的局势,也实难中立。但观陛下的态度,或许陛下有其他打算,也未尝可知。”
唐宁一拍脑门,连连拱手,笑道:“多谢大人提点。”杜思衡摆摆手,不甚在意。
京城的风雨从来就没停过,大将军离开了京城,才是对京城、对天下最好的守护。
唐宁回头,没走几步,迎头撞上了传召的太监。
“将军留步,陛下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