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次之叹息,柳泉作为兵部尚书,虽然是三皇子的亲舅舅。可是他一直保持中立,在各方势力中周旋,却还能将兵部管理的井井有条。而且为人不骄不躁,不贪钱才,不图美色。可惜,他生了个不省心的儿子,往后怕是想中立也难了。
他摆摆手,说道:“我知大人心志,如今北岳连年灾祸,想必大人也与我等同样焦虑。也知大人不会让我为难,恩不恩的,莫要再提了。”
柳泉也不扭捏,恩情不是挂在嘴上的。随即一礼,告辞离开。梁次之看着他大步流星地模样,直叹息。
这几年北方旱灾不断,今春又逢淮阳多处决堤。北方灾情刚息,南方灾情又起,接连不断的情报折子送进御书房,岳帝大发雷霆。
满朝文武皆是战战兢兢。丞相杜思衡捡起被皇帝扔掉的奏折,看了一眼,说道:“陛下,这几处堤坝均在淮阳以南,确实已有两百余年未曾维护,地方官员确有失察之责。如今之计,可诏令朔西支援,以解燃眉之急。”
“不可,闽南郡王府近年蠢蠢欲动。若是让其得了民心,难免生出些野心来。”陈国公不同意,这种好事,岂能拱手让人。
“那照国公的意思,该如何啊?”
“陛下,太子此时在星月宫习武。可令其背上,与朝廷南下的赈灾队伍汇合,负责淮阳的灾情。太子殿下乃国之储君,此一来可以彰显我朝对黎明的宽仁,对闽南也起到了监察和震慑的作用。”陈国公说的慷慨激昂。
岳帝被陈国公的话说动了,他赞赏地看了一眼老人家,欣慰地说道:“幸得有诸位爱卿,相信眼下的灾情很快就会过去的。如此,就依照国公的意思宣旨吧。”
杜思衡没有再说话,他感觉很多时候,都是力不存心了。而户部尚书梁次之,则是眉头紧锁,发愁地不行。
虽然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触了陛下的霉头,可是梁次之还是说了:“陛下,三年来北方雪灾旱灾不断,如今的国库,已经难以支撑了啊。然,微臣有意从民间、商人发布公告,筹集赈灾款项,还望陛下准许。”
所有人都沉默了,岳帝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国库能坚持这么久,都是亏得户部位精明的账房先生。
“诸位爱卿可有其他法子?”
丞相杜思衡率先发声:“陛下,老臣捐黄金十两。”
梁次之感激地看了一眼杜思衡,跟着说:“陛下,臣捐白银五十两。”
兵部尚书柳泉想起之前他儿子贪墨的五十两黄金,虽然黄金送到了国库,但是他们柳家,必须为此付出一些代价。他说:“陛下,臣捐白银二百两。”
看到满朝最穷的几位大臣都如此了,其他官员自然不敢不捐。稀稀拉拉的,筹下来也差不多能有一千两白银,救急应该是可以的。
因为户部梁次之对账目上的严明,官员虽有贪污,但是谁也不敢超过五十两。所以这一千两,足以应付今春的灾情。
后宫,听说了前朝筹钱赈灾,而且陛下颁诏令太子救灾,陈皇后憋屈了多日的心情,终于见晴了。
她特地将六宫的妃嫔召集到凤仪宫,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终是让整个后官也筹出了足足八百两的白银。
龙心大悦,自然少不了凤仪宫的风光。相比眼下的灾情,常宁宫的淑妃,却是摔了十几个茶杯,好不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