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苑心肝颤了颤,对上南宫芷的双眼。那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说不感动是假的,唐苑早知南宫芷的心意同她一样。确实第一次这么直接的撞到心里,难免有些不知所措。
司马麟听出了南宫芷话里的意思,苦笑说道:“晗音和云琴,都是极好的女子。是我配不上他们的真情。”
世子妃广晗音,侧妃贾云琴。确实,都是善良的女人。只可惜,他们嫁错了人。
唐苑对司马麟的话不置可否,她不认为对故去执念二十多年的男人,会因为旁人的一两句劝说就幡然醒悟。
此时说再多,只是浪费口舌而已。
“到了。这户人家姓孙,家中有妻孙余氏,还有一个刚满十五的儿子,名唤孙山。妻子为人泼辣,却也是个耿直讲理的,在邻里间颇有威望。”
唐苑看着紧闭的家门,里面没有一丝亮光,可见人家早已睡熟。
“可是世子,这么晚了。人家也睡下了,咱们几个大男人,不合适吧。”
“我们在等半刻,再去敲门。”司马麟见唐苑疑惑,笑着解释:“孙铁匠去了乌家堡以后,孙余氏拿到了工钱,知道丈夫在乌家堡打铁,一年半载回不来。
于是,孙余氏就把铁匠铺改造成了烧饼店。孙余氏的烧饼做得好,卖的多。因此,每日三更,她便要起来准备这一日的烧饼。
孙山也是个孝顺的孩子。随着母亲一起起床劳作,待清晨孙余氏开了店门,他才去学堂。孙余氏怕耽误他的学业,便在她晨起时,就督促孙山去念书。”
说话间,果然听到了一声鸡鸣。灯光亮起,听见了人声。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屋内的妇人下了一跳,立马熄了油灯。没有应答,而是先将孙山藏进地窖里。抄起棍子在门口静立。
“咚咚咚,孙大娘,我们从乌家堡来,有事想求。”
大约是门外的声音清脆,听得出是个孩子,又听说从乌家堡来。孙余氏这才松了口气,想着会不会是丈夫的家书到了。迫不及待地去开门。
地窖里的孙山也听到了门外的声音,挣扎着从地窖里钻上来。嘴里抱怨:“娘亲也真是的,我都长大了,还要把我塞进地窖。”
“哎,来了。”孙余氏跑去开了门,天色尚未发白,看不清门外人的脸形和衣着。
“你们真的是乌家堡来的?是不是我们家老孙来信了?信呢?上一次不是白天,这一次怎么大半夜来了,吓死人了。”孙余氏一边问,一边抱怨,完全没有请他们进去的想法。
“啊,那个,孙大娘啊,咱们能不能进去。我们还有些话要跟你和令郎说。”唐苑声音不大,很是腼腆,礼貌地拱手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