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忠年纪不大吗?只要能上阵杀敌,年纪大些怕什么?何况有年岁的人,毕竟经历得多一些,还是稳重!就算是对舆情有所交代,也可以说是让他戴罪立功嘛!”师师已有些愠形于色,“何况,北边情形究竟是怎么样,官家难道只听童贯、蔡攸两人的说辞吗?”
“既是那童贯说种师道不中用,朕也不好驳了他,再闹出个将相失和,到时岂不麻烦?”徽宗有些不耐烦,“朕知贤卿是好意,此事就不要再多言了吧!”
到了次日,刘錡来到师师这里,提及朝廷已经下诏褫夺了种师道的“五路军马都统制”之位,改由原河阳三城节度使刘延庆接掌,并且又增派了京畿附近的几万人马前往雄州。
师师顺势将昨日跟徽宗的争论告诉了刘錡,刘錡忧心忡忡道:“看来我得亲自往雄州去一趟了,看看究竟是何情形!”
“那以何名目呢?官家会放行吗?”
“就说是为了犒劳,也是去刺探一下,做一下官家的耳目,官家必准的!”刘錡诡秘地一笑,“如今增派的这些步伍也多是不堪用的,想来那刘延庆也晓得,他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我断定他必不敢轻动!如今我兵力益盛,而辽军必然抽调了精锐去抗金,若是神速出兵,打辽人一个措手不及,倒也有几分胜算在!我此一去,也算催促,就让官家再派个身边亲信的御侍跟着就行!”
“还用我在官家面前说说此事吗?”
“不用,若是官家不准再说吧,呵呵!”
刘錡去求见徽宗,上陈了犒师和催战之事,徽宗果然爽快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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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对前两次的惨败还心有余悸,童贯居然将自己的宣抚司设到了距离雄州尚有百里之遥的河间府。
刘錡先去了白沟附近查看,他看到大军士气涣散,着实非常失望。整个前线犹如一锅温吞水,有气无力,毫无振作之象;所幸辽军穷于两面应敌,实在力不从心,未曾再有生力军开往白沟前线。以至于宋辽两军之间人马不惊,金鼓声歇,仿佛敌意已完全散去。
待到了河间后,刘錡先去拜见了童贯,随后便去见了马扩,兄弟两个还未及畅叙别后之事,马扩便以拳击案道:“三哥你来的正好,出大事了!”
“啊?又怎么了?”刘錡心里一惊,他总觉得要接二连三地发生各种坏事,可事实也确实在不断验证着他的担忧。他固然年轻,经历的事情也不多,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那刘延庆根本无心备战,力主什么‘持重不可进兵’之议。又提出了一个向金人借兵的馊主意,说什么‘使女真军马先入居庸关,收下燕京,然后多以岁币赎之,此为万全’。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僚属们也都出来附和,不过依我看,就是童贯那厮的主意,他只是假借刘延庆之口作倡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