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样拥抱着、亲吻着,直过了约摸一个时辰,眼看天就要亮了,刘錡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回去了。师师一夜没睡好,到午间才起身,她还巴望着养足了精神,到晚间刘錡再早些来时,索性把一切都给他。
可是哪曾想到徽宗在午后突然驾到,刘錡只好无奈地回去了,从此以后再不得如此良时,以至于令师师引为终身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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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金明池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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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刚刚过去,赵元奴便来向师师辞行,说是要跟着陈东回镇江完婚。
“怎么,那个呆木头想好了?”师师惊问道。
赵元奴点点头,略带羞涩道:“他想好了,本来我并不求他什么,他也不须给我什么,只要我们有个名分就行了!只是我们的婚事还须回镇江老家操办,以完人子的孝道,东哥逢人便说女子的我是赵廉的妹妹,可他不能骗父兄啊!”
眼见赵元奴还有些忧色,师师忙安慰道:“妹妹别担心,你从前跟我说过少阳家里的事,依我看,这陈家伯父不会那么陈腐!若果真他偏不依,就让少阳好好求求他,我就不信他是铁石心肠,凭少阳一腔赤诚和你们的真情,还不能将老人家的心软化?那老人家也是个读书明理的,我还偏不信圣贤之道会如此悖逆人情!”
“是啊,东哥说了,若是他父亲不依,他就情愿跪死在祠堂里!”
师师听罢,当即感动得泪如雨下,待她收住了泪,忙转身到了内室中,取过了一个高约半尺、长约一尺许的锦盒,将它递给赵元奴道:“好,那我就放心了,果然是没有看错他!姐姐祝福你们,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算我给妹妹备的嫁妆,妹妹拿回去吧!”
赵元奴没有拒绝,小心地接了,一时也感激落泪,又破涕为笑道:“谢谢姐姐,我只拿姐姐做亲姐姐待,再不跟姐姐客气的!妹妹也祝愿姐姐早日心想事成,咱们姐妹都得一个好归宿!”
姐妹两个相拥而泣了好一会儿,师师才又叮嘱道:“这回南下啊,你们可别急着回来,就在镇江一带多置办些产业吧!我听刘老兄说,即便汴京守不住,金军也轻易过不了江,那里自古就是天堑!如今你们就在那里做好窝,预备将来不测,说不定到时我还要去投奔你们呢!”
赵元奴晓得局势越发凶险,于是点头道:“他那个性情和胸怀,恐怕是懒得为自己算计的,如今越是这样,他恐怕越要出头呢!不过姐姐说得对,这些事情我自己留心着就是了,不让他操半点心!好在这些都是我熟稔的,若是叫他操办,恐怕还会帮倒忙呢!呵呵。”
“一头是儿女私情,一头是天下兴亡,也难为他们了!”师师略有所思道。
“如今天下有变,我还真希望官家能被金人掳走呢,官家是咎由自取,求仁得仁,反倒成全了姐姐和刘老兄,呵呵!”
师师展颜一笑,蹙眉道:“实心来说,官家对我还是百般用心的,只是他不配为君,也就不配得我的爱重!若天下人果然都不好过了,独我自己是如愿以偿的,不说那刘老兄心急,我又怎能安得下这个心去?”
“呵呵,姐姐也是操心的命!我虽不是操心的命,可偏东哥是,那我也就算半个了!咱们又要顾虑这头,又得顾虑那头,可真是活得累!”说着赵元奴便双手合十,“只愿佛祖保佑吧,多看顾咱们几分!”
“嗯,只愿人间一片乐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