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杜荷扛起犁杖,叫上李怡,两人一马出了棚子。
值得一提的是,小白竟然还记得杜荷,大脑袋时不时伸过来咬着他的衣服拉扯,那意思好像是你上来,我驮着你走。
如此举动,惹的杜荷哈哈大笑,小十七郁闷的直撇嘴,一个劲骂小白没良心,平时自己也没少喂他好东西吃,结果到了关键时刻,眼里还是只有这位前任主人。
份属杜家的田地距离棚子并不远,总共也就百来步的距离,行不多时便到了地头。
此时去牵牛的纨绔们还没回来,杜荷身边全都是些位高权重的老家伙,一个个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站在地边上,见他来了,有人打趣道:“小子,这里可不是带着小娘子谈情说爱的地方,当心一会儿比输了,你那小娘子哭鼻子。”
“张叔说笑了,比试还没开始,输赢也是未知,说不定小侄运气好,赢了呢。”杜荷看着那老货身边的直辕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没文化真可怕。
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老子又不是他爹,没必要跟他解释两种犁的区别,更没必要教他聪明。
小十七则是在边上狠狠瞪了那老货一眼,很不服气的挑了挑眉毛:“张大将军,说话的可不要太绝对,万一你等要是下输了呢?”
“老夫会输?”老家伙仰天打了个哈哈:“哈哈哈……,十七公主既然如此自信,不如与老夫打个赌如何,老夫也不欺负这小子,赌注就以百贯为限,怎么样?!”
李怡一滞,面带难色的看向杜荷。
一百贯虽然没被她放在眼中,可毕竟带表了杜荷的面子,万一输了……。
杜荷摇摇头,给她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后对那老货说道:“行啊,既然张叔有兴致,小侄就舍命陪君子,不就是一百贯么,赌了。”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哈哈……,小子,等下输了可千万别说老夫欺负你。”
这杜荷刚刚跟张亮击掌为誓,边上又冒出一个声音:“哎哎,算老夫一个,杜家小子,敢不敢跟老夫也比比啊。”
刘弘基,又见刘弘基,好像不管哪里都有他一样。
李怡这时候再也忍不住了,别人家要么父子上阵,要么兄弟一大帮,而杜荷却只有一个人,与他配合的也只有自己一个弱女子。
这帮老家伙此时前来打赌分明就是不安好心。
看着杜荷那瘦弱的肩膀,李怡的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情绪,俏脸生寒,杏目圆瞪,对刘弘基和张亮斥责道:“喂,你们好歹也是长辈,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人,杜荷他连头牛都没有,你们,你们却联合起来欺负他。”
“哎,十七公主,老夫可没欺负他,与老夫打赌可是这小子刚刚自己答应的。”
“嗯,老夫不过是凑个热闹,押注老张而已,这怎么能算欺负人呢。小子,好歹你也是个男人,你说,老夫这算是欺负你么?”刘弘基最后一句是跟杜荷说的,一边说还一边挑了挑眉毛。
个老XX灯,杜荷心里暗骂了一句,不过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对着李怡摆了摆手:“你不懂不要乱说,刘叔是什么身份,跟我打赌那是看得起我,换成一般人主动跟刘叔打赌,刘叔还不一定答应呢。”
刘弘基闻言大笑,一巴掌拍在杜荷肩膀上:“哈哈……,还是你小子明白事理,没得说,以后要是想在禁军里面谋个差事什么的,只管来找我。”
他这话还真不是吹牛,想当初,他是跟着李世民一起从太原出来的,算是李二的铁杆,如今担任卫尉卿之职,也就是相当于中央警卫局局长,宫中禁卫基本上都归他管。
李怡原本被杜荷一顿说教还觉得有些委屈,觉得自己本是帮他说话,怎么他反而帮着别人。
但听到刘弘基说以后杜荷有事可以找他,心中的那份不满立时又散了,不用杜荷说,笑盈盈的主动对刘弘基行了一礼:“李怡多谢刘将军对二郎的看顾之情。”
“呃……”刘弘基被李怡的变脸手法弄的一愣,傻夫夫嘀咕道:“十七公主这变脸的手段,倒是像极了陛下。”
说什么呢,敢黑皇帝陛下是吧?!
对面张亮瞪了他一眼。
杜荷眯着眼睛,这是黑历史,得记下来。
李怡笑的有些勉强,回头要不要告诉父皇呢。
这边的打赌的事情很快便传开了,刘弘基另一边的尉迟敬德大咧咧的凑上来:“也算老夫一份,押张亮。”
“老夫也押张亮。”
“还有老夫……。”
“话说,杜家小子,这都快要上千贯了,你赔的起吧?”
一群武大三粗的家伙围在一起,就没有一个是支持杜荷的。
不过这也不怪他们,毕竟杜荷小胳膊小腿的实在不像什么厉害人物,更何况与他配合的还是小十七,身边连头牛都没有,实在让人很难相信他。
杜荷就挺莫名其妙的。
春祭而已,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啊,长的帅难道有错么?干嘛都来针对我啊。
皇上那边还跟皇后配合呢,也是一男一女,你们咋不去跟李二打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