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伯伯,我奉家父之命来寻赵京娘,此刻这情形,该如何是好呢?”贺鱼起身问道。
“我若没有猜错,这赵家公子定是带着赵京娘继续往蒲州方向去了。”云老翁捋着他的白胡子说道。
“那可坏了,周进就在前面的赤松林里。”
这赵匡胤与赵京娘离了黄茅草店,一路催马前行,约行数里,望见一片松林,如火云相似。赵匡胤一见这赤松林,知是强盗出没之处,连忙拉住马,对京娘道:“这是赤松林,恐有贼人,贤妹坐稳,马要速行。”赵匡胤一路策马小跑,快到林边,忽的一声,从路边草丛中跳出一条汉子,手持钢叉,挡住去路。
“来者何人?”赵匡胤大声问道。
“野火儿姚旺。”对方竟也毫不胆怯,大声回道。赵匡胤轻笑了一声问:“你与着地滚周进有何关系?”
“你强抢民女,待好汉我替天行道。”这位野火儿姚旺竟反咬一口,一句话彻底激怒了赵匡胤,他勒住马,一人向前,举棍便打。姚旺被打得有些措手不及,举起钢叉迎上铁棒,脚下明显不稳,只得且战且走,赵匡胤见他并未有和自己较量之意,只是一味躲闪,向前跑去,大有将他引到林中的意图,赵匡胤哪里能容得他想怎样便怎样,一个疾步上前,抡转铁棒,劈头将姚旺打倒在地。转身站定,便又是一棒,赵匡胤就这样直接结果了姚旺的性命。
贺静女一行人来到赤松林时,眼前赫然倒着一具尸身,贺鱼俯身看了一眼说道:“不愧是御史台家的公子,两棒子就把人给解决了。”
“贺堂兄的意思是?”贺静女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一看就是赵家公子的棒法,想来他一进这赤松林就遇见了前来引他的野火儿姚旺。”
“野火儿姚旺?”云锣轻声说道。
“野火儿姚旺是着地滚周进身边的一个小头目,专门提他打前战的,这赤松林,林密雾重,是个抢人的好地方,不过依现在的形势看,这野火儿没占到什么便宜,这赵家公子的棒法果真了得。”
“我说鱼师兄,你别听我师傅说完这赵公子有天子之相就左夸他一句,右夸他一句,你还没见过人家呢?”云锣对现在总是不自觉要阿谀奉承赵匡胤的贺鱼很是不满。
“好啦,知道云锣师妹不喜欢赵家公子,我不说就是了。”
“谁不喜欢他了,只是,他都和静女定亲了,怎么能做皇帝呢?”
“这云伯伯是谁,你比我清楚,他都如此说了,这门亲怕是就。。不过静女堂妹如此身价相貌,什么样的夫婿找不到呢?”
“你住嘴。”云锣看着眼前一言不发的贺静女不知该如何是好。
“贺家这个不嫁天子的规矩是老祖宗定的,现在世道变了,又是你父亲当家作主,即便这赵匡胤真的有命做天子,你也是能嫁的。”云锣只得如此宽慰贺静女道。
“云锣师妹,这样的话可不好胡说,贺家女子不入宫为妃是传了几千年的铁令,即便是如今的主堂贺伯伯也是要遵从的,天下男子这么多,静女堂妹不用非执着于此。”
贺静女病并没有理会二人的对话,而是径直向前走去。
“你胡说八道什么?”云锣生气的瞪了贺鱼一眼。
“你才胡说八道好不好?这流传了千年的规矩,是说改就能改的。”
“哼~”云锣没有理他,直接追着贺静女去了。向前没走多远,又见一人躺在路边,贺鱼上前一看,说道:“这便是着地滚周进,我前些时日和他交过手,几十个回合下来,并未分出胜负。”贺鱼说这话的表情并不好,他虽一路都在夸赵匡胤,可并未觉得自己比他弱多少,无非是见云伯伯器重他,随口说两句,如今见着周进的尸身,他不得不在心底承认,那个人人口中的莽汉赵匡胤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的。
“看着附近打斗的痕迹,当时怕不只着地滚周进一人。”云锣望着眼前被采乱的杂草,一边说话,一边在眼前浮现出刚刚打斗的场面。
话说,这赵匡胤解决了介山大盗着地滚周进的小头目野火儿姚旺后,只听一声呼啸,着地滚周进率领四五十个喽啰,从林中冲了出来。赵匡胤并未答话,举棒便打,周进挺抢相迎,战了二十回合,不见胜负,旁边观战的喽啰们呐喊尖叫,围了上来。
赵匡胤一条铁棒,如金龙罩体,玉马缠身,那喽啰们一近前,就似秋叶翻风,残花坠地,被打得七零八落。喽啰们叫喊着四散奔逃,赵匡胤举棒直取周进,周进此时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枪法彻底乱了。赵匡胤一棒打下,周进横枪迎住,那铁棒犹如千金压顶,只压得周进两臂发麻,支撑不住。周进眼见抵挡不住,猛一抽枪,就地滚了起来,赵匡胤乱棒点地,只打得周进向林内翻滚,众喽啰也像林中散退。赵匡胤追进林中,周进在树间滚爬不急,被一棒打中,躺地不动,赵匡胤上前又是一棒,结果了周进的性命。赵匡胤打死周进,走出林来,抬头一看,赵京娘和赤麒麟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