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眼睛眯起来,盯着陆青瑶,想要开口阻止陆青瑶,然而才要张嘴,耳边忽地似有唳叫,她的眼中,陆青瑶的一双水眸仿佛带了火焰,将她逼得出不了声,甚至有些惊恐。
“孙嬷嬷怜惜我,让我躺着,要去回禀祖母,让祖母派大夫来,可是祖母呢?祖母带着人兴师动众来抓瑶儿了!”
“我做错了什么要让你们这般欺辱,我娘亲才走了半个月,和世子说两句话就能被庶妹说成通奸,堂堂嫡女连大夫都找不到,卧病在床还要被祖母教训,说起来,这半月我连热水都要的比庶女要慢,就连饭食都是要姨娘挑了我才有……”
陆青瑶有气无力的凄惨话语叫谢莺莺都忍不住开始拭泪,没想到陆大姑娘生活得这么艰难。
覃知芸也哽咽着声音小声说道:“怪不得我娘亲总说没了娘的孩子就算是嫡女也艰难,原来是真的。”
季莞儿却是反应过来,她斜睨了眼外头听着的婆子,见她们都脸上动容,不觉也有些难受,夫人一走,底下的人确实怠慢了姑娘。
陆青瑶脸上因为激动有了些潮红,她瞪着老夫人二人,“这些我从不与哥哥说,因为这后院的琐碎事说到底都是由祖母和姨娘做主,祖母不喜我,那便是我的错。可瑶儿心寒,若是娘亲在,瑶儿定不会被庶妹冤枉,也不会病了没大夫,更不会被下人们看笑话,在友人面前连一丝体面都没有了!”
她说完,只觉喉间有腥气,随后一口血喷了出来,向后仰去。
季莞儿忙冲到陆青瑶身后,把完脉松了口气,但随后又有些奇怪,姑娘怎么自己把毒解了。
陆青瑶这血吓得整个院子里的人都乱了,牧沐夺过季莞儿的剑架在才从那种威压中解放出来的老夫人身上,冷声道:“滚出去。”
覃知芸和谢莺莺也连忙上前去看如今躺在床上紧闭双目的陆青瑶,红着眼有些心疼。
红柚上前一步,哽咽着行礼,“奴婢先替我家姑娘给二位赔不是,今日怠慢了二位,等改日姑娘好了,定会向二位赔礼的。”
谢莺莺连忙摆手,覃知芸吸了吸鼻子拉着谢莺莺道:“快去外头请大夫吧,我们就不在这添乱,先回去了,等瑶儿姑娘好了,我们再来看她。叫她不用将今天的事放在心上,在我们心里,她就是好的。”
谢莺莺也直点头。二人又看了陆青瑶一眼,叹气离开,路过老夫人时连礼都不行。
老夫人被牧沐一吓,不得不带人灰溜溜离开了云黛院,但这件事却像发酵一样越传越广。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几乎全城都在议论陆青瑶的可怜事。
楚翊走进酌酒居的时候,便有卖菜的大婶红着眼道:“世子可得给陆姑娘做主,可怜的小姑娘,这娘亲才走多久啊,就被欺负成这样。年纪这么小,连血都吐了,心疼啊。”
覃知芸回去便抱着她娘亲哭,直说有娘在真好,于是金阳城里的正室夫人们对小妾更是痛恨,也更加可怜陆青瑶,就连过去陆青瑶的高冷都说成是小姑娘的自我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