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的鲁保保,不是一个幸运的鲁保保。
在刚下过雨的贝岭大山上睡了一天。
其实已经中风。
又执着的为王哲选了一个大凶之地,亲自埋了下去。
他究竟算不算是一个道士?
严格意义上说,他其实跟王哲的身份一样尴尬。
王哲是不入流的僵尸,而他是不入流的道士。
道士分七品,而他买豆腐半道出家,坑蒙乡里一辈子!那一包符,有用的,没有一张是他的作品。
迷一般的自信,让他从绥原追着阴差令,跑到这三千里外的曲莜。
埋了王哲又露宿山顶一夜。
第二天中午,有摩托车司机,在盘山路上发现了,一个背着黄挎包的老人,徒步贝岭大山,左手六,右手七......
.......
阴差得意了头七,因为自认为算无遗策,压根就没有去跟进此等小事!
之后开始苦寻二七,三七、四七.....
阴差令能被抢走吗?没听过,但是这么诡异的事,就在他身上发生了!
丢了令牌,就是丢了命,他需要找到属于他的阴差令.......
百日后,雨季已过!
秋风徐徐,曲莜县城外一个山头,一个人被埋下去两次的人,再次从土里长了出来!
不过相对第一次从土里长出来,这次卖相,好了很多!想必,这种人,跟种庄稼一个道理,这庄稼好赖,除了看土地本身肥力之外,还要看这种庄稼的人专不专业!
掐一下大腿,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知觉!
被埋之前的大部分事,如昨夜一个梦,鲁保保音容笑貌,记忆犹新!
若非那个老头,曲莜的老胡,应该死了!
这不是猜测,而是他对昨天自己状态的正确解读!
听老人说过,这人死之后就只留下孽债了。这家里老人死后惦记孙子,儿子死后惦记爹妈的鬼故事很多。
简单粗暴的方式是骂死人,不行就是请先生驱赶!而他本来是想着把自己的遗产留给那个老头,可是没曾想,自己跑回曲莜,是要做这种泯灭人性的事!
摸摸自己的后脑勺,伤口愈合了!只是这头发有些长!
搭个顺风车到县城。
洗澡、理发,买了一身衣服,超市采购两大塑料袋的东西,背着十万块去了老头家里。
老头叫马德平,高一班主任。在王哲离家出走后,从曲莜追随王哲流浪的脚步,长达半年,去了绥原,老头扔下一个班的学生,跑去了绥原打工!把王哲拉回了课堂!
老头并不老,只是看着老,四十岁出头,只是长得着急了一点!
运气不大好,一个教师本该找个学校实现人生价值,可偏偏跟着曲莜的一个老乡做高空喷绘!
一桶子颜料在空中手一抖,把老乡当场砸死!毁了一个小康家庭!
而这个老乡的老婆,就叫刘丹。
绥原一起的时光,其实也并不算美好,老头太能讲人生哲学,所以享受老头的无私的赋予,就要忍受老头的孜孜不倦唠叨!
两人共同语言几乎没有,偶尔微信里面不痛不痒的问候,可是却断不了那三年实实在在的再造之恩!
王哲每次打钱,都会被老头给退回去,而这次从土里爬出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又会重新被埋下去,把钱取成现金,提到马德平的家里!
理由是自己买彩票中大奖了,所以跑来给马德平送温暖!
马德平其实不在乎钱,在乎的是王哲的态度!能坐在那里,孜孜不倦的听他侃五个小时纹丝不动,不擦一次的唾沫星子,就是对他最大的回报。
也亏是现在的王哲,要是换那个屁股长痔疮的王哲,半个小时是极限。一个小时,瞪眼。再多一分钟,要么有你,要么没我。
绥原时候,就因为聊天,不是王哲大街上溜达,就老胡半夜楼下溜达。
五个小时的训导,记住两句,王哲妈前年生了一对双胞胎!去年又离婚了。
估摸着时间,设置一个闹铃,佯装接了个公司的重要电话,当天离开了曲莜!
老胡追着王哲送到车站,很是欣慰。
王哲上车后,更是后怕,要是真拉着马德平走黄泉路,半道会不会控制不住这脾气,断了老胡的轮回?
珍重的话,王哲没心思说,自己铁定活不过这马德平,孝心提前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