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我回来啦!”吱呀呀推门声响起,院子里走进来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庄稼汉。
将手里的锄头靠墙倒放着,男子拿起泡在一旁的的湿毛巾擦了擦脸,洗了个手。
男的叫田七,黎阳青山县人士,家住孤鸿山,孤鸿山上有一破落的门派,唤做孤鸿派。
田七便是掌门了,只是瞧这样子,实在是没有一派之长的模样。
田七自幼体弱多病,不能习武功心法。
孤鸿派的孤鸿剑法,田七不会,就连种地,田七也不会。
剑法不会不能混江湖,种地不会就会饿死,所以后来田七学会了种地。
田七本来孤身一人,但是四年前在种地回山的路上捡了一个女人。
女人来历不明,样貌奇丑,浑身上下中了不下七刀致命之伤。
田七咬了咬牙花了二百两纹银,请了大夫救了她一命,但是人还是傻了。
这二百两是田七最后的银钱了,是老掌门留给田七娶媳妇儿用的。
田七对这个丑女人很好,女人有些傻,但是分得清好坏。
女人也自然是对他好,两年前女人看了话本上牛郎织女成亲,傻乎乎的非要嫁给她。
看着这女人坚定的眼神,田七心动了。
他其实也想和这个傻姑娘成亲,于是乎年方十七岁的田七成家了。
不知道媳妇儿叫什么,不知道媳妇儿多大了,媳妇儿是个傻子。
但是偏偏唯有二好,对田七好,会一些粗浅的武功。
田七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但也知道自家夫人来历不简单。
但是没想到入洞房的夫人,还是给了田七惊喜。
红烛,喜袍,一套崭新的家具,两只鸳鸯枕,两床喜被,薄厚各一床。
酒菜田七找是城里松鹤楼定的一桌席面,没有亲朋好友,就只有新婚夫妻两个人。
娘子不丑,喝醉了酒的傻姑娘,发酒疯卸了脸上的人皮面具,美的跟花一样。
除了田七谁也不知道,傻姑娘是个大美人儿。
孤鸿派不缺房子,但是大多数都五面漏风。
唯一算是看得过去的院子,就是现在田七住的这个后山的小院。
山下有二十亩地种粮食,院子旁半亩地种蔬菜。
古话说好,成家立业,这三两年,成了亲的田七干活也更加有劲了。
“相公回来啦!”
听着推门的动静,阿梨放下了浆洗的衣物,抱住正在洗漱的田七,一点也不嫌脏,自从田七进门,她脸上的笑容就没停下来过。
“饿了没有?相公给你买了烧鸡。”
将背上的包裹取下,田七伸手在怀里摸出来一个被油纸包好的烧鸡。
阿梨虽然很高兴能吃烧鸡,但是还是抱着田七不松手,她还是更喜欢相公一点。
傻姑叫阿梨,田七给取的名字,因为傻姑爱吃梨子。
一张桌子,一桶米饭,两双碗筷,四个菜,一只烧鸡,一对平凡的夫妻。
饭是田七做的,阿梨不会做饭,而每隔七天,田七就去山下买一些荤食回来,改善生活。
吃饱了的阿梨把碗筷洗干净了,就乖乖的坐在田七面前。
田七笑了笑,从袖子了掏出了一盒上好的桂花糕。
每次下山,田七都会带一些零嘴回来,也是阿梨喜欢的。
阿梨抱着田七亲了一口,直乐呵。
“相公可真好。”
田七也乐了,伸出手刮刮阿梨如玉葱一般的鼻梁。
田七没有多少钱,但是足够养活自己和妻子,日子虽然平淡,但是也贵在平淡。
夜晚,一张床,两个人,合衣而睡,成亲三年,都是如此。
素睡了三年,其中苦衷,不足为外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