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身上的灰尘,擦干眼角的泪,下了马车将马儿栓到旁边一棵树上,毅然决然踏上了进天牢的阶梯。
不远处的吴清野看到这一幕,心中一阵绞痛,心脏就像这大雪风飞的天一样,冰冷彻骨。
“三少爷,让三少奶奶进天牢不合适吧,若让太子殿下知道了恐怕会……”身边的邝天霖道。
“无妨,他们只是被监押,目前还没有实际定下罪来。”吴清野喃喃一声,眼睛不曾从宝璐的身上挪开。
“这就是说许大人还有翻身的机会?”邝天霖问道,他虽然只是吴清野身边的一个小厮,但他只想在吴府求个安稳,不想搅合在吴清野和太子俩的阴谋里。至少他的良心告诉他,希望宝璐和吴清野和睦。
“他若有机会翻身,那便是太子倒台的日子。帝王宝座冰冷彻骨,现如今比的就是太子殿下和德元王爷谁的心更冰冷。”吴清野的声音很低,要不是邝天霖近身坐着还真怕听不见他说了什么。
天牢的狱卒见到了银子也没有多为难宝璐,直接便将她带到了许敬亭的牢门前。才十多天没有见,许敬亭胡子拉渣,满面沧桑,连许宝玮也看着像是老了十来岁。
“你怎么来了?你不好好在家呆着,来这里干嘛?是女婿让你来的?”许敬亭老泪纵横,隔着监牢门从缝中深处手来拉住了宝璐,问道。
“爹,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们会污蔑你私扣军需药品?”宝璐问道。
“没有,我们没有,我们是被冤枉的!是太子冤枉和吴远山联手诬陷的!”许宝玮抓住监牢门声嘶力竭的大喊道。
“我信,我信你们是被冤枉的,但我现在想知道我该怎么做才能帮到你们!”宝璐说话已然泣不成声。
“他是太子,是储君,你一个弱女子如何抗衡?放弃吧,你好好在吴家呆着,只要你活着,我许敬亭就不算绝后!吴清野虽然利用了你,但他还是对你有些感情的,我想他不会因为我们而弃你于不顾的。”许敬亭牢牢抓着宝璐的手,哽咽难以自抑。
“我已经从吴府出来了,我的孩子也没了,我没有理由再留在他的身边了。我现在只想救你们、帮你们!”宝璐哭着道。
“你说什么?孩子没了?”许敬亭低头这才发现宝璐的肚子已经瘪了下去。
“所以,爹,我现在已经没有亲人了,我不能看着你再去死!我想要你好好的。”宝璐道,自从看见许敬亭的那一刻她的眼泪就没有停下来过。
一旁的许宝玮哽咽伸手抓过了宝璐的胳膊,狠推了一把,道:“你快走!离我们远远的,宝琳被太子带走了,现在生死不明,还有我和佩兰的孩子被陆离带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找到宝琳找到我的孩子!”
宝璐这才知道还有宝琳,她失望恐惧的心又多了一分安慰。只要找到宝琳,那她就多了一个帮手。
“这个给你,你要好好活着!”许敬亭从怀中掏出那枚当初宝璐和吴清野大婚时从吴清野的手中夺下的那枚月牙玉佩来放到了宝璐的手中,这本就是宝璐的东西,如今失而复得让宝璐的心情复杂至极。以前这枚玉佩只寄托对母亲的哀思,今后怕是又要加上对父亲的思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