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白玉京,为了长生,季家先祖从十万大山带回来的一颗药,延续到此,在季家这一辈的后人中得到了最猛烈的反噬,因那颗药,季家得以辉煌,鲜花着锦,名动四方。药的副作用使季家人丁凋零,致使季北思为阻止季家的衰败而投靠襄王,亲手给季怀远喂毒,让他成为襄王的傀儡。明东流盗走季安承尸体的原因,也只能是季家人血脉里的药,因此他在群英会掳走他和季怀远,妄图长生不老。也因此,季安承先是被季怀远于万般无奈之下所杀,尸身又被明东流盗走用以练药,拖着日益腐朽的身体,成为另一个傀儡为明东流所控。
而季江南自己呢?在黄泉天的控制下,朝廷势力的博弈中,他又何尝不是一个傀儡?明知是陷阱,明知是阴谋,他还是得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季江南自嘲一笑,突兀的生出一股浓郁的厌恶,对那十万大山中所谓的白玉京,元殊子的卦诗不是说他会是白玉京的主人吗?好啊,那他作为主人去毁了那个地方,当是天经地义的吧?
季江南突然间理解了沈云川看向陆云鸾那种淡漠又怜悯的目光,这样活着的人,远比死去更加痛苦。不是人,也不是鬼,既不是活人,也没有死去。
“明东流。”季江南轻轻念了一声,浅笑起来,目光森寒。
“还真是稀奇,我以为你会大怒。”沈云川笑道。
“无能的人才会一直活在愤怒里,愤怒是因为有目的而无法达成,所以才会自欺欺人一般的咬牙切齿,在无能的愤怒里一直发狠,那是白痴才会做的事情,”季江南转过头来,认真的说,“我以前或许是个白痴,但我不会一直当个白痴。”
沈云川一愣,眨了眨眼:“原来你知道你以前像个白痴啊!”
季江南立马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揉了揉眉心,正色道:“广清的出现是个意外,虽然他引走了大部分人的目光,但不可能所有人都被我蒙住,我们动作要快点了,迟则生变。”
沈云川点头,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尽快!我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季江南皱起眉头,“我说不上来,总之尽快。”
沈云川闻言一笑,神秘兮兮:“有件事我还没告诉你,李疏桐现在在宸王府,你今早在水云间与秋娘子动手,杀了一个孟婆,你前脚上小崇山,司徒九后脚就跟着去了,你设计引广清入城,司徒九在你之后将李疏桐救了下来,并且名正言顺的围了小崇山,现在几大家族的家主正在小崇山下和司徒九对峙呢!”
季江南一瞬了然:“司徒九这是打算提前开启观音洞?”
“司徒九虽然野心不小,但这里是宸王的封地,没有宸王的默许,你觉得他能一路畅通无阻?”沈云川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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