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伏的呜咽哭泣声一直在房间里徘徊,直到他们各自的头被扶了起来……
感觉到头被扶起时,三人都是懵的,懵到先前那一直未曾断绝的哭泣声都瞬间卡壳了。
但当他们使劲儿眨眼看清扶着他们头的存在时,此起彼伏的打嗝儿声又取代了哭泣声。
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惊的。
忽略掉打嗝儿声,三人的表情此时应该是空白一片的。
因为他们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形容他们所见到的东西。
不过还没等他们的神经自行反应过来,他们便被嘴里苦得出奇味道唤回了心神。
回过神的他们,第一反应就是想将嘴里的东西吐出去,但,可能吗?
那能够在他们昏迷时就将药汁一滴不漏地喂进他们嘴里的神操作,在如今他们清醒后,也仍然是神操作。
于是刚刚雨过天晴的眼睛又有泪花冒了出来。
只不过,这次是被苦的。
真的,从出生到现在,他们谁吃过这种苦呢!
而能做出这种味道的人,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高人吗?
三人总觉得高人那神秘的印象里,怎么看怎么有了一点魔王的影子。
待咽下嘴里苦苦的药后,他们又开始被更换身上的伤药了。
此时,他们才有精力来打量给他们喂药换药的那三个存在。
该如何定义他们眼前的这三个存在呢?
说它们是机器人吧,但它们明显是被不同于机器人的原理制造出来的。
它们不仅没有机器人所具有的那些电元电路等常见的构造,它们甚至都不是用大众所熟知的那些材料做出来的。
它们居然是用木头做出来的!
木头啊,多么脆弱的材料,怕水又怕火的,怎么会有人用这种材料做呢?
而且它们设计得并不复杂,可以明显看出它们身上并没有他们所熟知的能源装置。
所以,这是什么原理呢?
它们是靠什么动力驱动的?
甚至它们可以听命行动的原理又是什么?
实在是有太多的问题了,而且这些问题根本就与他们所学的知识不搭边儿。
所以,谁能告诉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他们很想见见此间的主人,但显然,主人要么有事儿,要么暂时不想见他们。
为了彼此能够有个好的印象,他们还是乖乖地等着吧。
因为不知道这种存在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三人暂时给它们命名为木头人。
本就是木头做的,外形也是人类模样,这个名字很贴切了。
等那三个木头人完成任务离开后,三人便如同遇见了新奇事物的小孩子一般,心情激动飞扬起来。
最先开口的是那个娃娃脸男子。
听他那激动的口吻,可以想象,如果他没有受伤,那他一定会手舞足蹈地蹦跶起来。
“裴林,裴林,你说那三个木头人是不是就是历史文献中所说的那种傀儡人啊?”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答,他又自顾自的在那里激动莫名的碎碎念。
“天哪,天哪,居然真有傀儡人!”
“嘿嘿,傀儡人……”
另外两人对于他这种反应显然都习以为常了。
所以被叫做裴林的那位传统美男子只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然后语气轻快地怼道:“你关于母星的历史是不是没有好好学啊,傀儡人明明只是母星时代小说中的存在好不好!”
“历史老师讲课时,还特别强调过我们别弄混了现实跟小说。”
娃娃脸显然有一套自己的逻辑,所以他一点都没有被裴林打击到。
只听他振振有词地反驳道:“谁能肯定是我错了呢?万一是历史错了呢?”
“本来关于母星的历史就是缺斤少两的,其中有多少真实,还不是后来人自己猜测整理出来的。”
“再说,我们刚刚看到的不就可以证明我说的才是真的了么!”
他越说越理直气壮,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
于是,他不光自己说,他还开始拉同伙。
他将头转向另一边,对着那名女子道:“阮烟,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被唤做阮烟的女子从醒过来到现在一直是默然隐忍的,还从未表现过她的攻击性。
但面对这问题,她一开口就表现了她并非菟丝花的特质。
她对于这个问题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另外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听那些星辰教派的人员说,只要信仰他们的教主,基因病就不会找上门来。”
“你说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娃娃脸显然在与同伴相处时是个马大哈,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这问话后边的深意。
所以他颇为得意地对阮烟道:“阮烟,这个问题你可真是问对人了。”
“当初我初出茅庐的第一桩任务就是跟着前辈处理星辰教派的问题。”
“你可别去信那些,那都是骗人的。”
“他们星辰教派的前几任教主,哪一任不是死于基因病的!”
“也亏得他们有脸宣传,信他们教主就不得基因病这话。”
“唉,更令人无解的是,明明他们历任教主都是死于基因病,并且相关部门也有过专门说明,怎么还是会有那么多人愿意往那个坑里面跳呢?”
针对他这不解,阮烟好心解疑道:“这个其实很好理解的,特别是对于你来说,应该更好理解才对。”
娃娃脸对于这说法满脸疑问,显然是没能理解女子的意思。
这时裴林嗤笑一声,道:“阮烟,这呆子就是个一根筋,你又不是不知道。”
“就他那绕个弯儿就分不清方向的性子,你这暗示的心思显然白费了。”
“这种话要与旗鼓相当的人说着才有意思,对着他,简直就是对牛弹琴,没意思透了。”
阮烟对于这个说法似乎很是赞同,于是抱歉道:“刚刚脑子有点懵,下次会注意的。”
娃娃脸就算是一根筋这会儿也知道另外两人在损他了。
本就是个暴脾气,这下就更忍不了了。
他怒道:“靠着我的直觉,我们避开了多少危险。别的不说,就说这次,如果不是我发现不对,提前逃了出来,我们早变成一团烟火被放了。”
“而且,如果不是我指定这个逃生方向,我们能有这运气,碰到治愈基因病的希望?”
“你们俩实在是太过分了!”
说完,他重重“哼”了一声,然后闭眼表示不想理会他们。
看着真惹毛了他,另外两人赶紧顺毛道歉。
因为都知道他的性子——惹怒他后,只要道个歉,对方就会原谅——所以,两人才喜欢逗他。
毕竟,这是生活中不可多得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