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鸦片战争之后,清政府割让了香港,英国鸦片船就先开到香港集结。至于要送往浙江等地的鸦片,干脆就由英国商船直接送,等送到舟山外海,或者长江口外海之后,自然会有中国的鸦片船来接走鸦片。
鸦片战争前,英国商船遇到清军水师来敲竹杠,那时候英国人还不知道清朝虚实,碰到清军水师就给银子了事。可是鸦片战争之后,满清这只纸老虎被彻底戳破,已经原形毕露,来来往往的英国商船鸟都不鸟清军水师。
少了一份“缉拿鸦片”的收入,这就等于割了南澳岛总兵一大块肉,可是上面要孝敬的银子却一分都不能少,那怎么办呢?只好再吃空饷。
于是本来吃一半空饷的,现在变成可以吃到八成!没办法啊,不那么干,总兵老爷还得自己掏腰包孝敬上级呢。
银子收不上来了,人也裁掉了,于是大部分的战船都泡在港内趴窝,船底长满海蛎海带,都可以直接刮下来下锅了。
仅有能出动的十几条船,有是一种一百料的小船,双桅单橹,船上的武器是一门土炮,两三杆抬枪,五六杆鸟铳,十几副弓箭,另外船上还有十多名刀牌手,专门用来跳帮肉搏战所用的。另外一种战船,是二百料快蟹船,双桅二十桨,船上的武器是两门土炮,还有抬枪、鸟铳、弓箭和肉搏兵。
就这样的水师,连明朝的水师都不如。
虽然南澳岛水师已经不敢管贩卖鸦片的英国大船了,但是欺负一下中国人的小船,还是可以的,不要说路过的普通商船了,就连渔船路过,都会被他们敲诈勒索一笔。
也就在此时,一艘清军的两百料快蟹船正带着两艘百料小船,慢悠悠的在海面上晃荡,他们守株待兔等着过往商船,船上的清兵正蹲在脏兮兮的甲板上赌博。
“下注了,下注了!押大还是押小?”一名头上盘着辫子的什长摇着骰盅。
“大!”
“我押小!”
几名衣衫褴褛的士兵纷纷把铜板、碎银子押了上去。
“开了,豹子,通杀!”什长笑眯眯的双手一捧,把铜板银子全部收进怀中。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人大喊一声:“船!快看,那边有三条船!”
什长先是不慌不忙的把银子铜板全部装入自己囊肿,才慢悠悠的站起来,顺着那名兵手指的方向往西面看去:“是什么船?好像是快蟹船。”
清军把总闻讯从船舱内走出,拿起单筒望远镜看了一眼,冷笑一声:“只要不是英夷的大船就好了!几条小船罢了,从我们这里过去,还不拔他一层皮?”
“兄弟们,干活了!好久没生意了!”两百料大船向两艘小船发出信号。
对面的三艘船逐渐近了,这时候清军把总才发现,那三条快蟹船居然是全黑的船,船身船帆和旗子都是黑色的,中间桅杆顶部悬挂着一面黑色骷髅旗。
“倒霉,是海盗!”一名清兵骂了句。
“我们是官兵,怕什么海盗?说不定海盗船上银子多!砍了海盗的脑袋,朝廷还有赏!弟兄们,准备上!”清军把总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海盗船,似乎看到金山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