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看那边,多少洋炮啊!”
城头上的绿营清军议论纷纷,他们被“海寇”的精良装备吓倒了。
与此同时,珠江的江面上,出现了一艘艘庞大的战舰,所有的炮门全部打开,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广州城墙。
“夷人巨舰!好多巨舰啊!”
“太多了!这一点不比鸦片战争时的英夷差!”
“这一战还怎么打?没法打了!”
守城的绿营军人心惶惶,还未开打,就已经先胆怯了。
北江沿岸,一队队身穿鲜艳铠甲的八旗兵赶着大车,气喘吁吁的行走在山路上,大车上坐着妇孺老弱和一箱箱的金银财宝。
“阿玛,我们去哪里?”一名小孩子问他父亲。
“去湖南。”一名八旗兵回答道。根据穆特恩的命令,广州满城的全部旗人都会撤往湖南,途径韶州,再去郴州,然后去衡州,长沙,若是会匪沿途追杀过来,恐怕得跑去岳州,再去武昌,大不了放弃南方,逃回北方去得了。
三月份的广东,已经有些炎热了,旗人们出广州的时候身上穿着单薄的衣服,走了几天几夜,进入韶州山区之后,天气一下就变冷了许多,很多人生病倒下了。但是他们却不敢停下脚步,而是马不停蹄的往北方逃亡。
队伍中,有人轻声嘀咕了一句:“还不列入留下来算了,之前看过香港的报纸,他们说要推翻的只是爱新觉罗的朝廷,而不是要针对所有旗人的。”
“听说他们队伍中也有几名旗人,是当年大屿山的时候被俘的,家里没钱给赎金,就留下来了,待遇还不错。”
“算了,我们不能有这样的念头,要是给上面知道了,要掉脑袋的。”
广州城,华夏军的攻城战已经拉开了帷幕,华夏军只是开了一通炮,江面上的舰炮,陆地上的野战炮,发射了一排开花炮弹落在广州城头,炸得城墙崩裂,城门大开,城门上面的箭楼也被炸得粉身碎骨。
“别打了!我们开门投降!”绿营兵很干脆的打开了城门,把华夏军放入城内。根本没法打啊,八旗老爷们全部跑光了,就留下这些绿营兵,凭什么要给朝廷卖命?既然八旗老爷们都要放弃广州了,那么这广州还不是天地会的?所以绿营兵都开了城门,干脆利落的向华夏军投降。
广州城头,升起了一面面日月旗,身穿蓝灰色军服的华夏军昂首挺胸,大步走进城内。
巡抚衙门内,叶名琛面如死灰,他知道广州城门已经被人打开了,但他却不肯投降。就在此时,一队人马来到巡抚衙门门口,一名身穿大红色一品官袍,头戴乌纱帽的中年男子从轿子上走了下来,在几名腰间挎着手枪,身穿红色军服的近卫部队卫兵保护下,走进了广州巡抚衙门内。
这名身穿大红色宽袍大袖官袍的中年男子,正是左宗棠。而那些穿着红色军服的近卫军,是华夏军新成立的一支特殊部队,这支部队类似于后来的军事情报局,国家安全局之类的机构,事实上是特务机构,被称为近卫军,而保护陈新元、左宗棠之类高官的任务,也是近卫军来担任的。
叶名琛脸色苍白,他知道自己是死定了,即便是华夏军没有杀他,把他放回去,回到北方之后,朝廷也会杀了他。所以说,逃跑了是死,还要连累家人,不如不跑了,就留在城内等着华夏军来抓自己。抓住自己之后,最好是求着华夏军杀了自己,那样还能以自己的一条命来保住家人。
看到走进来一名身穿逆明官袍的中年人,叶名琛指着那名中年人的鼻子大骂:“逆贼!滚出去!要不就痛快点给老夫一刀!”
左宗棠笑眯眯的说道:“叶大人,何必这样呢?老夫今天来这里,是为了你一家老小的前途着想的啊!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左宗棠,湖南人,曾涤生的好友。”
“逆贼!若是你真要为了老夫一家大小着想,那就赶快杀了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