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qiang声此起彼伏,这些后装步qiang以安南人根本想象不到的快速射击,不仅射速快,而且射程远,精度高,每一轮qiang声响起,都有一排安南士兵身上喷起血花,以各种奇形怪状的姿势倒下。
安南的京兵、奇兵、壮勇,在那些法军尖兵面前,都毫无还手之力,只有被肆意射杀的命运!这样的战役简直就是一场一边倒的tusha!安南军一开始还有毫无效果的抵抗,到了后来,几乎是qiang声一响,就全线败退。已经完全失去斗志的安南人连转身开qiang都不懂了,只知道撒开双腿拼命逃跑,每个人心里想的都是,超过自己的战友,那样自己才能跑掉。反正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管他什么战友,他死了总比自己死了好吧。
法军步兵在后面紧追不舍,不断追上未能跑掉的安南人。那些安南人往地上一跪,武器丢在一边,举手投降了,几乎没有人敢反抗的,偶尔见到一两个敢于端起qiang反击的,也是旋即被法国人击毙。
法军骑兵从两翼冲出,迂回包抄安南人,准备绕过去截断安南人的退路。
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兵出现在安南败兵的两翼,qiang声不断,骑兵远远的开qiang射击,不断有安南人跑着跑着,身上头上喷出一团血雾,一个趔趄栽倒在泥地里。
安南人已经全部乱了,qiang支、子弹袋、草鞋、斗笠,任何影响他们逃跑的物品都变成垃圾一样丢在路边,身穿各种衣服的溃兵,看上去就像是漫山遍野的难民一样,撒开双腿胡乱奔跑。实在跑不掉的,就往地上一跪,高举起双手。
看着安南军队全面崩溃,二十多万人拥挤成一堆,哭着喊着惊叫着的场面,格朗地耶喊道:“上去,尽可能的抓活的!俘虏可以拿去卖到墨西哥去换钱!”
现在的奴隶还是很值钱的,有殖民者从非洲运去美洲的黑奴,还有从大清贩卖的猪仔,从日本买来的秽多、阿依奴,总之奴隶也是一种财富。这些安南人俘虏了,就能装上运奴船送往美洲,当成猪仔全部卖了,因为安南人和清国人外表看起来区别不大,购买奴隶的奴隶主根本就分不出来,只要是猪仔就可以了。
现在的清国因为已经向新兴列强兰芳投降了,除了太平军和清军交战双方的战场俘虏之外,清国已经不允许外国人在清国购买猪仔,所以黄种人奴隶变得越来越值钱。
即便是美国人不肯买安南人,这些安南俘虏卖到暹罗去,也是一笔财富。
法军骑兵冲到了前面,堵住了安南军队的去路。那些骑兵在安南士兵的步qiang射程之外,又是在自己的后装线膛qiang射程之内,不断的向涌过来的安南士兵开qiang射击,拦住他们的去路。若是一大群安南士兵冲上来,法军骑兵就开始利用自己射程远、速度快的优势,放那些安南人的风筝,把冲过来的安南士兵一个个撂倒在血泊中。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走投无路的安南人欲哭无泪。
后面的追兵冲了上来,安南人纷纷跪地投降。
“别打了,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二十五万安南大军,除了少数人从西面山区逃走之外,还有两千多人被击毙,其余的全部当了俘虏,这一次,就连安南重臣阮知方也落入法国人的手里。
“报告总督大人,俘虏了一名大官。”一名法军士兵走进了格朗地耶的指挥部报告说。
“带上来。”格朗地耶道。
头上戴着安南官帽,身穿宽大官袍的阮知方被带了进来。这个老头子也是死脑筋,兵败如山倒的时候,他没有换上小兵的衣服,却仍然头戴乌纱帽,身穿大红色官袍,结果在人群中显得十分显眼。于是一群法国兵就向他涌了过去。
阮知方的亲兵拼死抵抗,却被法国人一个个击毙。最后只剩下阮知方一个人,他拔出手qiang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可惜还未来得及扣动扳机,一名法军狙击手抢先扣动扳机,一qiang打中阮知方握住手qiang的右手,手qiang掉在地上。
法国士兵围了上来,把阮知方捆成粽子一样带走。
“阮知方啊?”格朗地耶笑眯眯的说道,“你在西贡的时候,曾经和我们打过仗,你也算是安南的一位英雄了。这样吧,只要你向我们投降,我们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呸!”阮知方呸了一口,“老夫的弟弟就是为了抗击你们这些法夷壮烈牺牲!我们阮家满门忠烈,岂能向你们这些夷人投降!”
“把他带下去吧,找一间好点的房子关起来,给他好酒好菜。”格朗地耶下了命令。
毕竟这个时候的法军是文明国家的军队,不会滥杀俘虏。
可是阮知方在被俘之后,却拒绝吃法国人送上来的东西,不久之后,已经五日没有进食的阮知方饿得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