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知道拿你娘威胁我,还有,哪个庸医说我不能喝酒的!”霍东气闷归气闷,但这次受伤他是一点儿也不想妻子知道,要不然以后就再也出不来了。
“王爷,您要想好得快,近期是不能饮酒的,否则不利于伤口愈合!”楚寒希从霍维身后站了出来,清醒过来之后的霍王爷没有多少颓废病态,果真是武将出身,身体素质比一般人要好得多。
“你是?”霍东光顾着耍脾气,才发现霍维身边跟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虽然这会儿只遮着面纱,但那双眼睛明亮清润,煞是好看,这可是头次见自己儿子身边站着位年轻姑娘。
“王爷,这位是楚姑娘,就是她给您拔箭疗伤的,她可不是什么庸医,而是神医,就连药谷的那位少谷主如今都拜她为师了。”续风在一旁解释道。
“那宸哥儿你的病她也能治好?”霍东最关心的还是霍维的头疾之症,这也是他多年的心病。
“我相信她!”霍维算是替楚寒希做了回答。
“王爷不用担心,小王爷的病我自会尽力,如果王爷实在想饮酒,至少也要两个月后,我为您专门配制一种药酒,少饮些也能解解馋。”想着霍王爷此次出事多少也和自己有些关系,楚寒希对他这个病人就宽容了一些。
“我要喝烈酒,药酒有什么好喝的,一股难闻的味道!”霍王爷又不是没喝过药酒,实在是难喝极了。
霍维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霍王爷立即便明白他眼神里的威胁之意,臭小子,他不就说了一句药酒难喝吗,难道还说不得?!
“好不好喝那也得等喝过之后才能做出公平的评价,倒是要麻烦小王爷为我寻一坛好酒来。”楚寒希很少亲自出手酿制药酒,一般她都是拿出药酒的方子给别人的,而且她用灵泉水酿制出来的药酒比纯酿还要香醇可口,再加上酒与药材的完美融合,使其酒香和药效都得到了提升。
“没问题!”霍维爽快地应允道。
“哼,我那坛好酒倒是不知入了哪个小贼的口,要是被我抓住,我非得抽了他的筋不可!”只要一想起自己那坛藏了十年都舍不得喝的好酒,霍王爷就肉疼的厉害,到底是谁那么大胆子别的不偷就偷他的酒!
楚寒希见霍王爷恨得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着痕迹地往后后退了一步,见她此刻心虚的模样,霍维唇角带笑,楚寒希见到他爹还真跟老鼠见到猫似的。
到了这天晚饭后,江炫敲响了楚寒希的房门,他带来了青云堡的七枚铜钱诊金,然后又掏出七枚铜钱放在了桌子上。
“少庄主这是何意?”楚寒希有些不解,江炫刚刚进门就告诉她,方明的身子已经在好转,如今能进食了。
“这是我付给姑娘的诊金,劳烦姑娘也给我把把脉!”江炫一脸浅笑地在房中坐下,然后伸出了自己的手。
江炫脸上的确有病弱之态,但见他翻墙跳窗户的劲头儿,倒不像是有什么大病,不过光看表象是无法正确判断出一个人的病症的,还是要查看内里。
楚寒希收下了诊金,开始给江炫诊脉,指尖放在他的手腕处才惊觉他的肌肤好凉,如冰似玉,令人心里一颤。
再探他的脉象,初时一切正常,从容和缓,不浮不沉,当自己凝神聚力细探之时,却发现他的脉象透着古怪,竟是脉中有脉,似沉脉又似迟脉。
收回了自己的手,楚寒希面色平静地问江炫道:“少庄主,平时可有什么异常?”
“倒是没什么,楚姑娘,我的身体可有什么问题?”江炫很自然地回道。
“是吗?”楚寒希可不认为江炫在说实话,“少庄主要是不说实话,恐怕我说的话你也不会相信,既然你找我诊病,就应该相信我,不信医者我是不治的,这也是师门规矩。”
她自学医以来还从未诊错过脉,江炫的脉象看似正常却内藏凶险,而且这种情况至少也有十多年了,可江炫看起来也不过是弱冠之年。
在现代的时候祖父曾告诉过她,一般孕妇会有一强一弱的双脉现象,除此之外,还有一种现象人会呈现双脉,那就是身体中有了虫蛊,而江炫体内的蛊存在已有十多年,他到现在还能活得好好的,也真是少见。
江炫站了起来,他目光一下子变得深沉起来,透着厉光看向了楚寒希,这么多年只有她话里透出他的身体可能真的有问题,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十五年来究竟遭遇了怎样的痛苦。
“楚姑娘别生气,只是我的话说出来也是没人信!”江炫无奈一叹,“我自六岁那年每到晚春时节便会疼痛难忍,似骨裂筋断,喝了止痛药之后便会好些,天下名医不知请了多少,但诊脉之后都说我身体很正常,夏日里最难熬,几乎每夜都疼的难以入睡,次日便又好了,请大夫又查不出什么问题,外边的人都说我这个少庄主是撞了邪、惹了鬼,至今也没人敢嫁我。”
江炫脸上的苦笑不似作假,看他脸上的病弱应也是被蛊毒折磨的睡眠不好,蛊毒造成的疼痛也非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这十多年他也真是不容易。
“我信!”楚寒希看着他说道,“你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你体内有蛊,不知是你小时候误食了什么毒物还是有人特意为之,总之蛊已经完全寄居在你体内,形成了自己的脉象,我现在还不了解你体内的蛊究竟是哪一种,所以要想完全清除它会有些麻烦。”
“蛊毒?”江炫明显吃了一惊,他从未怀疑过自己会得蛊毒,那么之前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就能证实了呢?蛊毒的事情会和她有关系吗?江炫心中思绪有些乱,他需要自己单独冷静冷静,“楚姑娘,这件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会再来找你的!”
“好!”看着江炫像是一脸受打击的样子,楚寒希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现在解他体内的蛊毒她把握也不大,万一这蛊毒真是被什么人下的,说不定就是很邪性的子母蛊,一旦母蛊知道子蛊有异样,来个玉石俱焚就不好了。
江炫刚离开,楚寒希打算关门睡觉,一身黑衣的庭空就背着一个人冲了进来,不一会儿霍维和续风也进来了。
庭空将人放在椅子上,然后将自己肩头还插着的一把流星镖拔了出来,鲜血当时就喷了出来,而续风进门正巧看到这一幕,掏出怀里的金疮药就给他抹上,嘴里还满是抱怨:“你自己一个人逞什么能,就不知道发个信号回来,现在火狼回来了,有什么事情我能和你一起去办!”
自小在一块训练长大的兄弟,虽不是一个父母生的,但没有血缘的他们比亲兄弟还要亲,见到庭空受伤,平时吊儿郎当的续风都变得正经严肃起来。
霍维则是扶起椅子上的男子,脸上的面具他也摘了下来,一脸着急地看向楚寒希:“快给他看看!”
“他中毒了!”楚寒希不用诊脉单看此人的面色就说道,这人三十多岁,也是一身黑衣劲装。
“楚姑娘说的没错,温三爷中了魔教老毒物的毒,虽吃了一颗解毒丸,但还是昏迷不醒。”庭空任由续风有些粗鲁地给他抹药,他更关心温秉义的情况。
“他体内毒素还很多,一般的解毒丸根本没用,大药箱里有我制出来的解毒丸喂他服下一颗,我再给他用银针祛毒。”楚寒希诊脉之后发现此人体内毒性极强,必须尽快解毒,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火狼,去取药箱!”霍维先给温秉义输入一些内力,而影子暗卫火狼已经快速地将药箱取来又消失了。
楚寒希拿出药箱里的解毒丸倒出一颗让续风给中毒的温秉义服下,此时瓶子里还有一颗解毒丸,续风本想顺手又揣进自己怀里,却被霍维截了下来扔给了庭空,续风也只得干笑一下摸了摸鼻子。
当楚寒希正在给温秉义解毒的时候,江炫去而复返,此时他已经收敛好一切的情绪,让外人看不出异样,山庄内发生的事情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而他也是唯一一个被允许进入霍王爷所在院落的人,这个命令也是霍王爷亲自下的。
江炫出现的时候,霍维又戴上了他的面具,他不知道自己爹为何要让江炫能随意出入这个院落,即便这里是息柳山庄的地方,但烈北王府的铁甲护卫在,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这位江少庄主似乎很得他爹霍东的喜爱和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