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谁,不就是风流那个呆子咯。说实话真是没想到啊,风华姐这样好的女子,居然会看上一个呆子。”风月有些鄙夷的说着,倒不是鄙夷风华,而是鄙夷风流。
他们几个是最早来到大周的,也是一直在一起训练的。风月最后来,又年龄最小,所以自是受了他们不少照顾。
但这风流呢,却是个老迂腐,做事一板一眼不懂变通,若是主子说一句让他去死,他绝对会不带丝毫质疑的便自尽。
这样的呆子,如何配得上风华姐姐呢?
言禅衣闻言怔了怔,昨晚风流来过……那昨晚便不是梦咯。
言禅衣莫名的红了脸,她两世为人,好像还没有抱着谁那般痛哭过,昨夜却是……想到此,言禅衣也根本无暇顾及风流和风华的事了,满脑子都是在使劲回忆,昨夜自己究竟还说了些什么?
身旁的风月还在絮絮叨叨的数落着风流的种种蠢事,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小姐的思绪,早就飘到外太空去了。
接下来的几日,未有尘都没有来找过言禅衣,言禅衣也没有出过言王府。
青楼的事情虽然已经全权交给了安星辰和云玄机,但言禅衣也说了要为未来的花魁制定几个像玄机公子那般的,虚幻的假象。
所以这几日言禅衣都窝在自己的院里,把自己记得的一些感春悲秋的诗词都誊写了下来,又编了几个婉转凄凉的身世故事,甚至还设计了几套适合青楼女子的衣裳出来。
安星辰似乎和云玄机相处的还不错,两人都没有来找过言禅衣,言禅衣倒是有些无聊起来。她每日给自己安排了许多许多的事情,就是不想自己闲下来,她害怕自己一旦闲下来,就会无比疯狂的想念未有尘。
那晚之后他便不再出现,她也在屋内仔细的找过了,没有留给她的字条。她失落,甚至还有些惶恐,是不是那夜的自己,哭的太丑了,所以他才这么多天都不来看看她?
这几日厉不归也不见了,只留下一张字条,说是有事要办先行离开,会安排师兄下个月来接她去往不归山。厉不归还带走了蓝裳,而蓝衣却是没有再露过面。
严师不在,言禅衣也没了心情练武,只每日练练内功心法,便索性日日夜夜就待在自己的书房里。
不知归期的分离就快到来,她其实真的有很多很多事要处理的。只是她的思绪有些混乱了,反而将事情处理的乱七八糟了。还好身边几个得力的丫鬟,总是帮着她善后处理着大大小小琐碎的事情。
“小姐。”风华推门进来,便看到言禅衣一支狼毫夹在耳边,脸颊上染了点点墨迹却浑然不知,满面愁容的窝在太师椅里,一点也不似往日里的鲜活明媚。
“何事?”言禅衣闻言立即将狼毫抓回了手上,直起腰板坐了起来。
“金玉满堂的伙计来了,说是你定做的首饰已经可以去拿了,想问你是派人去取还是让掌柜的送过来。”风华有些黯然的垂了眸。
“就说我申时去取吧。”言禅衣也不想继续闷在房间里胡思乱想了,索性将狼毫掷入了笔洗里,便站起了身,随口问道,“云公子是和安小姐出去了吗?”
“是,这几日云公子都忙到很晚才回。”风华掏出手中的帕子,便上前一步想将言禅衣脸颊上的墨迹擦去。
言禅衣本还想再叫上他们两人一起去留香楼用个午膳的,如此也只能作罢。好在她身边还有风华风月,许久没带风月出街游玩了,风月也耳提面命的念叨了好几回了。
只是刚走到王府门口,便遇见了一个熟人。
“七七郡主好久不见!”来人正是几日不见的允子言,确切的说,是易容后的风允烈。
他贴着允子言的人皮面具,依旧是一身玄色的长袍。只是脸上不再是那日扮做允子言那般唯唯诺诺的表情,而是一脸的玩世不恭放荡不羁。
“你扮成这样到这儿来,就不怕我顺手将你打杀了?”言禅衣警惕的盯着来人,心中暗自揣测着此人的目的。
明明以风允烈的身份来访,她便无法将他拒之门外了。可偏偏他用了一个庶民的假身份,让人无法理解。
“七七郡主说的有理,只是上次不小心轻薄了七七郡主的,是我允子言。那我便自然要用允子言的身份来提亲才是,对不对?”风允烈笑的轻挑,全然不顾言禅衣那红了又黑的脸色。
“哪里来的登徒浪子,口出狂言!”言禅衣只见他这一番话已经引来了不少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顿时又气又恼。
风允烈也看到了迅速围拢的围观群众,心下一凛,有些暗暗恨起自己的口快来。他刚说出这番话,绝不是想辱没她的名声的。
他纯粹只是在这言王府门前蹲守了好几日,终于见到她出来,他便开心的有点忘形了。
“失礼失礼,在下刚刚只是说笑,还请各位不要当真才是。”思及此,风允烈赶紧对着围观的众人作揖道,“在下只是和七七郡主开个玩笑,有些失了分寸,还请诸位别当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