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术士，你却不自知灵器与术法之间的关系，取消一道术法，需灵器作用，可若是一道术法未曾取消，灵器就无法施展下一道术法。”</p>
“施展封字印，看似是为了抵挡你的术法，实际上则是为了下一步施展缠字印做准备，缠字印封住你的术法，封字印进行封印，你的术法便无法取消，你便无法施展的下一道术印。”</p>
“这便是我的算计！”</p>
于枫一字一句说来，思路清晰，无比明确，语气平静自然，但眼神里的杀意依旧盎然。</p>
而在他说完之时，听到这些话的慧空眼神忽然一亮，恍如彻悟了一般。</p>
“原来……是这般的算计。”</p>
慧空笑了。</p>
像是在自嘲。</p>
学了三十多年的术法，到头来却不如一个刚刚碰面没过几分钟的对手了解。</p>
原来他的嘴巴，即是一道灵器！</p>
原来是这样！</p>
空气中，慧空的笑声那般的凄惨且阴森。</p>
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是彻悟。</p>
“这世界上，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言出法随。”</p>
于枫点点头：“理应是在这般。”</p>
慧空：“所以这佛祖留给众生最后的指令，并不是给予世人以大道而救苍生与水火之间，所谓的言出法随，只是一道灵器与术法。”</p>
于枫：“杀人的术法！”</p>
慧空：“小僧——受教了。”</p>
于枫：“但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你要为一个人偿命。”</p>
“谁？”</p>
于枫将枪口无距离地对准他的脑袋：“宁城市那名死去的护士。”</p>
“砰！”</p>
话音一落。</p>
一声枪响。</p>
雨中，那道从枪口悠悠飘起的青烟被雨水给打散。</p>
接着，慧空的额头上多了一道贯穿头颅的枪口。</p>
他死了！</p>
死得理所当然！</p>
自古以来，深入人心的法——杀人偿命，天经地义。</p>
他该死！</p>
所以，他死了。</p>
这寒山寺赫赫有名的四大圣子，皆死于——于枫之手。</p>
“大叔！”</p>
虚空间，杨黎如惊喜地喊出一声。</p>
“黎如！”</p>
于枫猛地瞪大眼睛。</p>
他好像听到了！</p>
听到杨黎如的声音。</p>
很清楚，且距离很近，这绝不是错觉。</p>
于枫确认自己听到了。</p>
“黎如，你在哪？”</p>
“黎如！”</p>
看到于枫又反应，杨黎如喜出望外，她连忙招手：“我在这，在这，大叔，我在这！”</p>
“大叔——”</p>
“轰！”</p>
可就在下一秒。</p>
变了！</p>
一切都变了！</p>
天摇地动，虚空一阵颤动。</p>
灰暗的天色不在，无数存在镇妖塔内的黑暗再次涌来。</p>
再也听不见于枫的声音，身前又归于同样的场景，一张木桌，一盏烛灯，点着火，飘在空气里，照亮老僧那张脸！</p>
看到他，杨黎如大怒：“放了我，放了我，你凭什么把我关回来，凭什么？”</p>
老僧徐徐睁眼，双手合十并起身，抬头仰望着镇妖塔的塔顶：“该。”</p>
“出关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