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授卿以精兵,委卿以镇守柴桑大任,督护诸将于千里之外,欲使卿如楚任昭悉恤,扬威于西境,非徒使你狭威逞私志也。”
“今吾收卿书信,言及伯言怯懦无勇,将误西面大事。
卿虽未侵陵其人,但伯言受宋谦诘难时,卿何不斥责之?
今又书信于吾,皆言伯言不是,伯言为主将,卿为副将,一军之中,主副有贰,此乃得胜之道乎?”
“卿此举,莫不是也在误吾西面大事乎?”
“卿言其无怯弱无勇,其以六千之众独抗荆州二万大军,此乃无勇之人所为乎?”
“伯言世代书香,其本以治学为本任,今受吾重任,身染刀兵不祥之器镇守柴桑,一是为忠,二是其乃外谦内勇之辈尔。”
“其人虽谦逊,有不如人意时,然其智略足称大丈夫也。
吾亲其也,非私之也。我亲爱之,卿疏憎之,卿所为乃与我违,其可久乎?”
“夫居敬而行简,可以临民。爱人多容,可以得众。
二者尚不能如,安可董督在远在远,御敌济难乎?
卿已成年,特受重任,上有吾远方瞻望之视,下有部曲朝夕从事,何可恣意擅自有怨乎?”
“人谁无过,今吾以书责之,贵兄能改之,宜追前过,深自咎责,以慰吾切切之念也。”
孙翊很快就写好了这封信。
这封信孙翊是写给孙皎的,至于陆逊那里,他却不打算回信。
孙翊对陆逊不回信,恰恰就是表现其对他的信任。
孙翊的这封信中,语气算是有些严厉了。
这并不是他因为此事而对孙皎心有嫌隙了,相反的,他对孙皎还是一如既往的信任。
孙皎身为孙氏宗亲,是镇守柴桑的大将之一,在陆逊到达柴桑后成为主将后,他也成为了孙翊在柴桑的眼睛。
他天然就有着监督陆逊的权力,这是他的身份所决定的特权也是他的义务。
从这一点来说,孙皎写这封信给孙翊,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他信中的内容让孙翊察觉到了一个不好的苗头,所以孙翊才会在回信中对其斥责,打消他的这种念头。
将帅不合,是军队的大忌。
陆逊面对的是刘备这样一个棘手的对手。
孙翊希望他能够心无旁骛的对付刘备,不想内部发生龌龊,影响了他,从而导致他发挥失常。
斥责孙皎之后,孙皎因为顾忌自己,他一定会转变对陆逊的态度。
而孙皎久镇柴桑,甚得兵民之心,加上他孙氏宗亲的身份,
只要他顺从陆逊,其他将校就算心中有不满,也会老老实实听从陆逊的指挥。
至于孙翊在回信中斥责孙皎,这样会不会引起孙皎的不豫,这并不会。
反而的,孙皎还会因为这封回信而开心。
孙翊明白孙皎会写这封信,除了陆逊的那个做法令其不满之外,
还因为自己将陆逊抬为主将而将其贬为副将,这让他心中有点吃味了。
他觉得孙翊不信任他这个亲人,反而信任陆逊这个外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