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老三心里也是慌的很,还是花青青最淡定,她举着灯,让洛溪去叫人,先去大伯家叫两个堂哥,然后再去请村长。至于花父,先去拿绳子将这贼人捆起来。
洛溪着急忙慌的打着灯笼,先去了大伯花卫南家,才说道家里进贼人,两个堂哥就抄着家伙朝花老三家去。村长家离得稍远些,洛溪去的时候,花卫民已经在准备祭祖的事,一听这花家招贼,吩咐两个儿子去把村里的男人都叫起来,仔细查看。
村长到花青青家的时候,那周秀才已经醒了,花青青一开始猜的贼人是舅母周美兰,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周方。
毕竟是和离的夫妻,花老三执意不让花青青再和周方有一点牵扯,催着花青青进去陪花母,自己则招呼两个侄子将周方拖到二房处,在那里烧了火盆,等着村长。
这大过年的出了招贼这事,花家村顿时灯火通明,家家户户开始检查家里的物件,洛溪一到家也是到处查看,这物件是没丢,只是厨房的剩菜剩饭没了。就连昨晚蒸好用来祭祖的馒头,也被偷走了。
“老爷,这家里倒是没丢什么物件,就是厨房的肉啊菜,还有馒头这些,都没了。”洛溪实在想不通,这半夜上门,难道就只是偷点吃食,难道是下毒了?
村长可不管这些,直接吩咐花家两兄弟,将这周方押着,送到万石镇县衙去。
“这周方,先压到县衙,还有这井水,先不要喝,万一有毒,那就不好了。这祭祖的事,先开办着。我们再四处巡查看看,想来这贼人看到不止一个。”村长很是愤怒,这周方真是阴魂不散,白读那么多圣贤书,读书人的脸都丢完了。
热乎乎的糖水下肚,花母才找回了一点自己的声音,“青青,你没事吧,你爹没事吧?”这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花母心惊肉跳的,好在这肚子却是一点事都没有,相反,肚子里的小家伙还狠狠踢了几脚。
“娘,没事,我们都没事,倒是你,吓坏了吧。肚子有没有不舒服?要是不舒服,要马上告诉我。”花青青拉着花母的手,刚才真的是吓坏了,她甚至想好了,如果花母有什么事,她马上就拿灵泉源头的水给花母喝。
“娘没事。”花母轻轻拍着肚子,“你看,这小家伙还踢我呢。”
因为祭祖的馒头被偷,洛溪只得和面再蒸,一个时辰以后,花家开始祭祖,花青青搀着花母,在祠堂前面,花青青第一次感觉到人界生命的渺小,那一排排的排位,曾经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这片土地上,为生活奔波,为家人劳作,为子女付出,最后,有可能是安度晚年,也有可能苦熬一生。
上香,下跪,磕头,一整套动作下来,花母已经累得不行,花青青很想让她不要下跪,可花母却说这没什么,坚持着走完了整个祭祖流程。
师爷进来通传的时候,县太爷还在小妾的温香软枕中流连忘返,一听这大年夜的入门盗窃,气的摔了一个茶盏,“去,先打二十大板,然后关入大牢。”
“是”,师爷战战兢兢地退出去,转头就让衙役将周方狠狠打了二十大板,丢进了大牢,“你们两个,还有什么事没有?”师爷很是不耐,但还是开口问了几句。
“没有没有,谢青天大老爷。”说完磕了头,兄弟两个对视一眼,往外走去。
此时天已经露出了白肚皮,雾气朦胧,街上的灯也稀稀疏疏的亮了起来。“呼”,兄弟两个走出衙门几百米,才扶着墙角长长的松了口气,这县衙真是来一次怕一次。
“哥,你说这周方应该老实了吧。”花直石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这大过年的,周方竟然有这闲心上门杀人,想想都是后怕,该不会还有什么后招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