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李霖他们一行人,陆子非去帮弱弱把她惦记的奶糖拿了出来,陆离去上班,弟弟杀人事件也没有什么进展,又变成孤家寡人了,收拾好东西告诉了母亲一声,说他要去拜访老师,骑着马,戴着虎子两个人奔向了骊山。
骊山属于秦岭一脉,山上树木葱葱郁郁,骊山最有名气的当然是杨贵妃洗过澡的华清池了,老师名讳叫张永旭,字,穆宁,年岁不大,三十几岁,进学时不清楚为什么要选这么一个地方,现在看来老师还是有先见之明的,这个地方虽小,可没有遭到战争的侵蚀,山脚的村庄一片祥和,和自己相爱的人在这里一起看日出日落,共度一生也不错,不过他的性子不合适。
看着这一番景象,站在山腰脱口而出“簌簌衣巾落枣花,村南村北响缲车,牛衣古柳卖黄瓜,酒困路长惟欲睡,日高人渴漫思茶,敲门试问野人家。”虎子一脸崇拜的看着陆子非,咱也听不懂,咱也不敢问,不过能出口成章,那就是文曲星。
“想喝酒啊!我家里有,来喝,出去几年不知道学问怎么样,这变化还真不小,来了不进来,站在那里招风吗?”陆子非转过身看到老师一脸戏谑的看着自己。
陆子非急忙作揖说道:“三载未归家,老师还记得我这不孝弟子,弟子惭愧。”
“当初你是事出有因,你不那样做老师才会看不起你,就算以后不能再续科举之路,老师也清楚你是个有担当的好男儿,只是为难你了,连鸡都没杀过的人,在激烈的战场硬生生的成了三年。”张永旭教出最好的学生就是陆子非了,这个学生的遭遇也让他不胜唏嘘。
陆子非回答道:“事情已经过去,我问过别人,弟子还可以继续参加科举,但是三年时间弟子比他人的学问差距已体现出来,这次来也是想向老师求救的。”
张永旭说“今天刚好学生不多,让你师娘弄几个菜,我们师徒二人喝几杯。”
“那学生恭敬不如从命,我离开的时候师娘已怀胎十月,不知是给我生了个师弟还是师妹。”陆子非也调侃张永旭。
张永旭也算是中年得子比较开心,再加上他们伉俪情深,没在意陆子非的语气说道“是你师弟,今年刚三岁,整日里调皮捣蛋,你师娘整日费尽了心思。”嘴上是这样说,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住,这也许就是为人父的快乐吧。
陆子非和老师进了那座熟悉的柴扉小院,看到一个胖墩墩的男孩满院子追着一直大公鸡跑,自己满身狼狈,也不在乎,还是兴冲冲的继续追,房间里师娘出来后看到这每日都要上演的场景,也颇为无奈,相公把儿子宠上了天,说好的慈母多败儿呢?眼角瞟到了进来的两人,说道:“有客人来了,你还不管管你儿子。”
陆子非上前一步说:“三年不见,师娘身体可好。”
晏彩霞看这少年的面容好熟悉,有点想不起来,三年,对了“你是小非吧?当时你中了案首,我还问你老师了,他就是不给我说你去那里了,快进来坐,师娘去给你倒水。”
张永旭抱着儿子,陆子非发现自己很喜欢小孩,问他:“老师,师弟叫什么名字。”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剥去上面的一层油纸,放到了他的嘴边,胖墩第一次见这个人,只是看着自己的父亲,张永旭笑着说“你师兄给你就吃,看我做什么,大名一个单字-载,小命叫鹏飞。”胖墩一口咬在嘴里,好甜。
陆子非坐好后晏彩霞给师徒二人添了水,就要抱着儿子出去,三岁的孩子牙都长齐了,奶糖在嘴里转了个圈就完了,就这样看着陆子非,不让谁报,陆子非笑呵呵的让虎子从包裹里拿出了一包,给了胖墩,胖墩直接用自己的小手撕开纸,看到里面全是,这才让他娘拉着手出去。陆子非在后面说“师娘每天给他不要吃太多,糖吃多了容易掉牙。”
张永旭说“你都全给他了,你觉着让他少吃点可以么?”
陆子非说“没事,我家也有一个比师弟小的妹子,我给他做了很多,过两天我让人再给师弟送些过来,老师也不要拒绝,自家做的,不值什么钱,这坛酒和这包茶叶是我带给您的,有时间您尝尝,学生亲手做的,市面上还没有卖的,老师就当尝个鲜。”
张永旭知道这个弟子家境还好,也不和他客气,开玩笑说道:“好茶叶老师喝过不少,房子里还有很多有人送的,你的估计也就那样吧,倒是酒怎么样,好的话吃饭的时候可以喝了。”
陆子非说道:“老师若不满意,学生就为您跑遍整个大宋也要寻到您满意的酒。”